「好,曲道友也早點休息。」
祝遙梔走進自己的小閣,關門上鎖。
她猜想,曲漣接近她,大概率是為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畢竟玲瓏七闕一直懷疑她。
所以今晚她必須小心行事,得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琉璃塔,才能去找邪神。
祝遙梔翻了翻儲物錦囊,又開始每天學一個邪魔外道。
「移形換影?這個看起來好像能用,試試看能不能把我移到外面去。」祝遙梔淺淺學了一下。
片刻後她捏訣一試,只覺得渾身忽然一輕。
夜風吹進來,她輕飄飄地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祝遙梔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看了看鏡子,好嘛,她變成了一隻黑不溜秋的影子,薄薄的,像一層紙。
媽媽,我成紙片人了。
原來移形換影之術,就是顧名思義,簡單粗暴地把形體變換成影子。
這樣在黑夜裡倒是不容易被發現。
祝遙梔融進了窗戶的暗影里,很輕易就滑出這間小閣,變成影子後她通體輕盈,一下子就從走廊這邊滑到另一邊。
就這樣陰暗滑行了片刻,祝遙梔忽然看見了坐在庭院花樹上的曲漣,曲漣正在默默盯著祝遙梔那間小閣。
她就知道,曲漣肯定是來監視她的。
祝遙梔滑進地上的暗影,像是融進水裡的一尾游魚,一眨眼就來到那棵花樹下。
她決定試探一下這移形換影是否萬無一失,不然等下一出琉璃塔就被發現了,就很難解釋她大晚上的跑出去幹什麼。
於是祝遙梔試著喚了喚樹上的曲漣:「曲道友?」
要是曲漣發現她,她就謊稱在練習遁地術好了。
不過她喊了這麼一下,曲漣毫無反應。
祝遙梔擔心對方已經發現她了,但是故意詐她一下,於是她對著曲漣開始胡說八道:「曲道友,我要去強迫你們大師兄啦。」
她就不信都這樣說了,曲漣如果聽得到還能一臉淡定。
而少女面上一片平靜,繼續盯著那間小閣。
祝遙梔放心了,看來她變成影子後,沒有了靈力波動,發出聲音別人也聽不到。
紙片人就是好啊。
她以影子形態陰暗滑行地出了琉璃塔,離得遠些才變了回去,再悄悄潛入禁地。
祝遙梔剛踏入禁地,就被緊緊抱住,柔軟輕盈的銀髮毛絨絨地糊了她一身。
小怪物在昨晚學會了用雙手將她擁入懷中,雖然祝遙梔抱祂的大半時間都在撓祂的肩膀。
「梔梔。」邪神一邊喚她,一邊黏黏糊糊地親她的耳尖,那些觸手也不安分了起來。
「先到裡邊去,被發現就不好了。」祝遙梔還時刻提防著禁地的仙盟守衛。
「唔。」
於是祝遙梔被抱了起來,再一眨眼就到了禁地深處。
「怎麼變成這樣了?」她差點認不出來。
幽暗潮濕的禁地深處變了一副模樣,遍地都是幽藍的花草,草葉似鱗片,花瓣如羽翼,地上覆蓋了一層毛絨絨的苔蘚,就連那些漆黑的鎖鏈上也纏滿了藤蔓,開出細細碎碎的花。
夜風拂過,草木輕柔起舞,落花像是星辰的碎屑。
「這樣,好看。」邪神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不好看的,就吃掉。」
祝遙梔「哦」了一聲,原來群山變了個顏色,是因為小怪物在裝飾禁地。
「給梔梔的,要、好看。」少年又抱緊了她一些。
懷裡的少女太過柔軟,太過脆弱,祂要給她最好的,巢穴。
旁邊的一朵花綻出花瓣,裡面是一隻眼睛,有些好奇地盯著祝遙梔。
「我的、梔梔,不准、看。」邪神磨了磨牙,嚇得那花唰地一下合上花瓣。
「小氣鬼。」祝遙梔嘟噥了一聲,乾脆在簇擁著她的觸手堆里坐下去,順手揉了揉少年邪神細軟的銀髮。
雖然她幾乎睡了一整天,但還是有點累,腰腹隱隱還有持續痙攣留下的酸脹感,能坐著就不會站著。
一回想起來,祝遙梔就充滿了怨念:「你怎麼一直親,你的嘴一點都不會酸嗎?」
「唔?」邪神像是只聽自己想聽的,「要,一直親。」
少年耳後的觸手愉快地翹了起來,啪嘰一下在她手上印下一連串親吻。
邪神又開始沒完沒了地親她露出來的臉和脖頸。
「…你怎麼還沒親夠?」祝遙梔覺得自己像一段被樹袋熊抱著啃的木頭,為什麼像木頭呢,因為被親麻了。
她掐著少年柔韌軟彈的臉,強行把邪神揪了下來。
邪神順勢趴在她腿上,側過臉隔著裙裳貼貼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