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茶?」邪神伸手搭在桌面上,有些好奇地盯著她拿出的一套白瓷茶具。
「嗯。」祝遙梔想起穿書之前在茶藝店兼職的經歷,還是多少學了一點塑料茶藝。
喝茶挺好的,能夠靜心,她實在不想看到邪神對她眼冒紅心了。
她一邊回憶各種步驟,一邊溫杯醒茶,纖細的手指被燭火鍍上一層柔潤暖光,動作有些磕絆,但不妨礙邪神看得認真。
慢慢地,清幽茶香飄散開來。
「可以喝了。」祝遙梔把琥珀色的茶水倒入白瓷杯中,抬頭看著對坐的邪神。
少年看著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見她煮好茶了,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一邊輕捏她的指尖一邊說:「梔梔,我想親。」
「……」祝遙梔輕嘆,「給你煮茶是為了讓你喝,不是讓你看著我的手。」
邪神的腦子裡除了和她親近還裝了什麼啊?
「那我喝了,梔梔,給我親?」邪神的眼睛亮著期待的星輝。
祝遙梔無奈,只好拿起一杯茶抵上少年的唇,「乖,喝茶,別想些有的沒的。」
邪神稍微歪了一下腦袋,在她拿著茶杯的手指上親了一口。
很明顯,相比於那杯茶,祂對祝遙梔的手指更加感興趣。
「你……」祝遙梔險些沒能拿穩茶杯,「快喝吧,等下就涼了。」
邪神終於聽話地喝掉了那杯茶,琥珀色的茶水沾上少年的薄唇,柔潤的紅在白瓷杯的襯托下更加明顯,像桃花擦過冰川。
祝遙梔看得一晃神,等她回過神來,邪神已經把茶喝了下去,順便把茶杯也吃掉了,然後將她的手指含進去,一點一點親吻。
好吧,又被親到了。
原本冰涼的唇舌被茶水溫熱,細膩而柔軟,啄吻過她指縫間的脆弱肌膚,帶起細微的酥麻。
一安靜下來,氣氛就有些曖味,祝遙梔開始問一些有的沒的:「你們的族群,有沒有親吻這種概念?」
「沒有。」邪神這才放過她緋紅一片的手指,雙唇抵著她的指尖回答。
少年思索了一下,繼續說:「我之前認為,繁衍,無聊、麻煩,弱小之物、才需要。捕食和殺戮,更有趣。」
果然是,只有怪物才會說出的話。
「看著梔梔,我會變得脆弱、渺小。」邪神吻上她的指尖,「但我喜歡。」
祝遙梔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我可不想生孩子。」
「怎麼會是,你來生?」邪神疑惑不解,「繁衍,應該、讓強壯的一方,負責。」
祝遙梔怔了一下,吶吶地問:「所以,你能生?」
「不能。」邪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有些可惜地說,「如果能,也許就能,留住梔梔。」
祝遙梔一副牙酸的表情,「你是不是又聽誰在那亂說了?」
邪神往地板指了指,「再下兩層,一個女人說,有孩子,就能留住,喜歡的人。」
聽起來是薄情郎負了深情女子。
慢著……祝遙梔反應過來,「你是覺得自己像那個女人?不應該代入和你相同性別的人嗎?」
難道她看起來就是一副薄情郎負心漢的樣子?
邪神說:「因為我,更需要,梔梔。」
祂總是更加渴求愛意的那一方。
祝遙梔默默移開了視線,好吧,她確實可以代入那些負心人的角色。
畢竟她接近邪神只是為了解除合歡蠱,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說。
祝遙梔就這麼一走神,轉眼又被邪神抱進了懷裡,少年的手臂修長有力,單手就能越過中間那張小木桌,抱到喜歡的姑娘。
邪神的懷抱冰涼而舒適,畢竟是坐在柔軟的觸手上,又背靠著少年寬闊厚實的胸膛。
帶著清淺茶香的吻輕輕落在祝遙梔臉上,像一場柔柔的春雨。
看來喝茶也不一定能靜心。
也許是夜色溫柔,也許是棠花捲簾,細膩輕淺的親吻很容易就變了味道。
祝遙梔被抵在小桌上,她伸手一撐就打亂了白瓷杯盞,茶水濺上雲鬢青絲,又被細緻地舔吻乾淨。
鎖骨上的雙蓮盤扣被少年輕輕咬開,寶石一樣冰冷無情的眼瞳在她面前也是一片意亂情迷。
「梔梔不讓我,殺人,所以我會,對梔梔好,比所有人、都好。」邪神一邊輕撫她削薄的肩胛一邊低語,指腹溫柔地貼著她的鎖骨,順著鎖骨中間的凹陷處往下流連。
祝遙梔很感動,感動得立刻想喝養生茶。
她伸手圈住少年修長的手指,掙扎著坐起來。
「今晚,不親嗎?」邪神低頭蹭她,毛絨絨的碎發掃過她的頸窩,痒痒的。
「不親。」祝遙梔一臉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