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回過神,愣愣地問:「你做什麼?」
隔著那身白袍,她甚至能觸摸到少年清晰的肌肉線條,因為抬手牽著她的動作,發力狀態下沒有那麼軟韌,更加塊壘分明。
「梔梔,」邪神指了指還賴在她手心的那隻觸手,幽深瞳孔閃過艷麗紅芒,「像對待它一樣,對待我。」
「……」祝遙梔看邪神瞳孔開始泛紅,已經頭皮發麻了。
她強撐著微笑,「這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邪神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她淡色的雙唇,「梔梔很少碰我,也從來沒有,親過我。」
「……」祝遙梔垂下眼睫,遮去了眼中的神情。
原來邪神會在意這個。
「我只是,」她側過臉移開了視線,像是有些害羞的樣子,「我只是還不太習慣,我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從表情到話語,都如此天衣無縫。
「沒關係,那就、慢慢來,」少年邪神輕柔吻了她的額頭,星藍眼瞳璨璨生輝,「我又不是,為了得到什麼,才喜歡梔梔的。」
「……」祝遙梔有種罪惡感。
救命,這也太純情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尷尬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一隻觸手翹起,往上指了指那片浮空水域裡不斷綻放的花,邪神說:「我的造物,我的感知,它們向我傳遞,梔梔的氣息。」
上方的花藤蜿蜒而下,在祝遙梔鬢上簪了一朵花。
「我們,回去?」邪神將她擁入懷中,像是怪物守護它的珍寶。
少年輕輕伏在她肩頭,眼角餘光瞥著不遠處密集如流的孽物,再次嫌棄,「丑,好多,好醜。」
祝遙梔遲疑了一下,她知道邪神的意思是要帶她回禁地,但是偌大的禁地只有他們兩個的話……嗯,比較容易讓她去喝養生茶。
而且因為洛音長老的原因,她現在不是很想去禁地。
所以她伸手摸了摸邪神的長髮,說:「我們去菱鎮吧。」
現在也只剩下菱鎮了。
「唔。」邪神沒有意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以防萬一,祝遙梔指了指籠罩在菱鎮外圍的那些水霧,問:「你有沒有辦法越過結界,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邪神點頭,輕聲問她:「又要,幽會?」
祝遙梔:「嗯……這怎麼不能算是呢。」
有些時候,她也寧願這小怪物不要學得這麼快。
不過瞬息,他們就來到了菱鎮。
祝遙梔被輕輕放了下來,那些觸手也自覺地到衣袍下躲好。
她又拿出幕籬,遮掩了邪神的長髮和面容。
「我又,見不得人?」少年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委屈。
祝遙梔面不改色地說:「你太好看了,我怕別人看到你,就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那必不可能,正常人看到邪神,連滾帶爬地逃走還怕來不及。
不過邪神被她誇得暈頭轉向,指尖撓了撓她的手心,「他們搶不走,我只喜歡梔梔。」
「嗯。」祝遙梔也撓了回去,然後就被少年順勢牽住了手,十指相扣。
遭受孽物重創後,今晚菱鎮卻比她預想的要熱鬧。
寬大的衣袖掩映下,街上的行人看不出她與邪神十指相牽的手。
長街兩旁燈火不息,不少攤販在兜售一些小物件和各種點心。
走了幾步,祝遙梔就發現有些不對頭。
那些小攤賣的多是姻緣結、相思扣、長情鎖這些東西,紅繩就像情緣一樣纏繞不休,就連那些賣夜宵的,也多是龍鳳糕、紅豆餅、雙蝶酥這些有特殊寓意的點心。
「他們,都是一對。」邪神輕輕晃了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被祂這麼一提醒,祝遙梔細看之下,才發現街上行人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不時低頭耳語,皆是有情人。
她不由得問了一下旁邊賣姻緣結的阿姐,「姐姐,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是我們菱鎮的水燈節,」阿姐扶了扶鬢邊簪著的薔薇,笑了笑,「水上點燈花,攜手共歸家。是有情人一起放河燈的節日,雖然白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日子總得過下去,熱熱鬧鬧地沖一衝霉運也好。」
「原來是這樣。」祝遙梔點點頭,「以後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姐打量著他們,笑說:「妹妹身邊這位郎君光是站著就如蘭芝玉樹,怎麼還戴著幕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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