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睜大了雙眼,他想說什麼,卻被孽物啃掉了喉嚨。
司空玉信步上前,把他腰間的儲物錦囊取了下來。
形態各異的孽物圍著司空玉打轉,「……同胞?」
司空玉不置可否。
孽物從修士屍體上撕咬下來一塊碎肉,叼到司空玉跟前,「同胞……吃。」
「呵。」司空玉一腳踩在那孽物的頭顱上,迫使它沒有五官的面部砸在那塊碎肉上,「這是你們這些低劣之物才會吃的東西。」
孽物沒有反抗,「許多事情……我們仍需……理解。」
「行了。」司空玉指了指前面,「喏,前面還有人,去進食吧,差不多了我就去拿東西。」
孽物蠕動著離開,但它們忽然警覺地發出嘶鳴,無數眼球同時往司空玉身後看了過去。
司空玉面色一變,迅速抓起一隻孽物,掰開它的口器,手臂在尖刺形狀的牙齒上一划,頓時皮肉撕裂,鮮血湧出。
孽物疑惑,「同胞?」
司空玉卻抽出自己的佩劍丟到地上,揚聲喊了一句:「救救我!」
應泊川很快趕來,抽刀把這群孽物處理乾淨。
然後他問司空玉,「沒事吧?」
司空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小傷,不礙事。」
應泊川看了一眼,立刻凝出靈力為他治療,皺眉囑咐道:「如果是普通人被咬上一口,已經開始變成孽物了,我們是修士,只要護好丹田紫府,就不會發生異化。但還是小心些為好。」
司空玉淺笑頷首,「多謝應道友。」
應泊川說:「接下來你不妨與我同行,以免再被這些孽物圍困。」
「那就多謝應道友了。」
祝遙梔和曲漣聯合其他修士,逐漸清空了菱鎮各處街巷中滲入的孽物。
不少修士親眼看見孽物不分青紅皂白地剝奪生命,都堅定了攜帶追魔鈴去禁地的決心。
「這些東西真難殺!看見了一隻,背後至少有一群!」
「這還是在結界內,菱鎮外面的孽物,還要更多、更多。」
「該死,今天那些孽物已經能夠撕開結界爬進來,明天呢?後天呢?菱鎮遲早也要被這些孽物爬滿,爛到流膿。」
「洛音長老說得對,邪神不除,我們根本逃不出去,遲早淪為它們的食物!兄弟們,我明晚就去禁地!」
「是啊,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去爭一線生機。」
……
祝遙梔偶爾會看向擋在菱鎮與孽物之間的李眉砂,那些孽物一刻不停地生長、裂變,屍體為新生的幼體提供養分,生生不息。
而曇釋刀的刀光破開扭曲的血肉,像是明月照破叢雲,勢不可當。
李眉砂比他手中的長刀更像是一件兵器,每一刀都精準地斬向那些孽物的弱點,精準得不近情理。
甚至到後來,那些孽物開始向四周逃竄,像是在不斷的死亡與新生中,把對他的恐懼刻進了本能里。
最後,少年揮刀暴斬,寒芒凜冽,刀光稠密如潮水,將孽物的屍體滌盪成細碎的粉塵,直至消失不見。
眾修士見此,紛紛振奮起來:
「不愧是刀宗首席!我第一次看到這些孽物也會害怕。」
「有首席和洛音長老在,我們一定能誅殺邪神,逃出榴花汀!」
「是啊,只要我們為長老找出邪神在哪就好了。」
祝遙梔下意識皺眉。
「怎麼了,遙梔?」曲漣關切詢問,「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沒事,曲姐姐。」祝遙梔搖了搖頭。
「估計是累到了。」曲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菱鎮的孽物都清乾淨了,我們回琉璃塔休息。」
「好。」
回琉璃塔途中,祝遙梔沒看到應泊川,就問曲漣:「曲姐姐,你師弟呢?」
「他是醫修,現在好不容易擊退了這一波孽物,正忙著治療受傷的修士。」曲漣說完,忍不住握了握拳,「真想現在就去禁地把邪神找出來,好讓洛音長老射出誅邪箭。」
祝遙梔眼睫微顫,不動聲色地說:「榴花汀會越來越危險。」
「是啊,不過洛音長老也說了,後天入夜後再去禁地,平時禁地有仙盟修士把守,沒有長老的允許,我們也進不去。」
來去自由的祝遙梔:「…曲姐姐說得對。」
太自由了,她都快要忘記,禁地周圍有仙盟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