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原本只打算圍觀一下,但邪神很有興趣,「梔梔,我們也去,放燈?」
「人家都是小情侶,我們去湊這個熱鬧做什麼?」祝遙梔沒有多想,直接回了這麼一句。
邪神疑惑:「我們不是嗎?」
祝遙梔沉默了:「……」
完了,這下難搞了,她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行。
大意了,早知道她剛才就不該回那麼一句。
邪神俯身,隔著幕籬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梔梔,那我們,是什麼?」
是騙子和受害者啊。
當然,祝遙梔可不敢這麼說。
她低垂眼睫,移開了視線,小小聲說:「別鬧,人家那可是許了親的。」
「許親?」
「嗯,就是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祝遙梔解釋了一番,成功轉移了話題。
少年邪神若有所思,「也是,一種契約?」
「差不多。」祝遙梔點頭,「不過婚姻是一種完全看自覺的契約。哦,修真界道侶結契會受天道祝福,兩人福禍相連,算作是一種約束吧。」
邪神說:「我的族群,契約是依附關係,弱者依附強者,任取任用,從而獲得庇護。」
祝遙梔摸了摸下巴,「我不喜歡去依附別人,那看起來還是修真界的道侶關係比較正常。」
「那梔梔,可不可以和我,結道侶?」少年邪神輕聲追問。
祝遙梔哽住:「……」
怎麼繞來繞去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
她努力地轉移話題,邪神努力地繞了回來。
她輕咳一聲,眼神飄忽地說:「……再看看吧。」
她是超級無敵畫餅王,謝謝。
「唔。」邪神的聲音聽著有些低落。
談話間,他們已經走進了人群中間,周圍是衣香鬢影,高冠博帶。
大概是修仙者在一群凡人中間自帶了飄逸仙氣,如同賣姻緣結的那位阿姐所說,有不少男子頻頻回頭看向祝遙梔,不少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直接上前要送她姻緣結和相思扣。
祝遙梔汗流浹背地一一婉拒,她已經聽到邪神的磨牙聲了。
但這個年紀的少年郎最容易心猿意馬,一個公子哥被她拒絕了也要嫉妒地說:「姐姐瞧著一身仙骨,旁邊這位是你的道侶嗎?怎麼不言不語,該不會是個啞巴?我見姐姐對他也不曾過多關注,我知道的,你們這些修道者哪怕情意淡了,也要名存實亡地維繫道侶關係。」
「這位兄台,我建議你積點口德。」祝遙梔聽得額角青筋狂跳。
她本來就在和邪神拉扯他們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位兄台怎麼句句踩在雷點上。
那公子哥可謂是油鹽不進,看祝遙梔這反應還以為自己說對了,有些得意地說:「聽聞修道者壽數漫長,這麼久對著同一個人,姐姐該有多膩?如果是我,可不會讓姐姐這麼無趣。」
祝遙梔不想理他,她只擔心邪神一生氣把這不知好歹的人給吃了。
而她身旁的邪神忽然抬起手。
祝遙梔心頭一跳,張口剛想勸阻。
但少年只是抬手掀起了幕籬的一角紗羅,忽然將祝遙梔罩了進去。
然後祂俯身,輕柔的吻落在了祝遙梔的臉頰上。
幕籬隔開了外界的喧囂人群,那個公子哥似乎還低罵了一聲「傷風敗俗」,但誰管他呢。
少年邪神高大的身形可以將她籠罩,為她隔開所有凡俗的窺探與要求。
祝遙梔輕輕一笑:「我還以為你要把他吃了呢。」
「不,殺掉競爭者,是怪物的做法。我要、像你們人族一樣,追求梔梔。」
幕籬圍起的一小片幽暗中,少年的雙瞳璨如星河流旋。
「……」祝遙梔有些意外。
邪神願意為她顛覆本能,從頭去學如何以一種她能夠接受的方式來喜歡她。
這時,祝遙梔聽到了幕籬外,人群的驚呼聲:「好美啊。」「這是誰放的燈?好大的手筆。」「當初探花郎求娶林家大小姐時,放了一百盞金蓮燈,就被傳為佳話,這看上去得有數千盞吧。」
她有些疑惑,而邪神已經撩起了幕籬,示意她看過去,「送給梔梔。」
幽藍的燈盞飄滿了這條河流,精緻如琉璃剔透如冰雪,燈焰飛出蝴蝶,扶搖而上,如同綻放的煙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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