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無心去聽,沒怎麼在意。
但她回過頭,才發現邪神居然聽得很認真,眼睛一眨都不眨。
「怎麼了?」她伸手在邪神面前晃了晃,「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邪神牽住她的手,緩緩十指相扣,有些恍然地說:「原來你們的契約,如此鄭重。」
「確實,甚至有些繁瑣。」祝遙梔不怎麼關心這種嫁娶之事,於是反問道,「那你們的呢?」
邪神說:「需要梔梔的氣息,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怎麼聽著像一種標記?
祝遙梔只是口嗨一下,不想沾什麼實打實的東西,於是她說:「那等會再說吧,現在還在外面。」
「唔,回去再結契。」邪神聽話地點點頭,耳後那隻小觸手也跟著點了點。
但很快邪神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們說『成家』,梔梔,家是可以成的?」
祝遙梔:「可以啊,一般來說,結婚之後就算成家了。」
邪神單手支起下頜,「唔……所以還是要先成婚。」
其實一個人也完全可以擁有自己的家。
不過祝遙梔沒想在這種事情上深入展開,就只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她移開視線,靜靜看著水上飄曳的燈火。
從背後抱著她的邪神貼在她身上,銀髮垂落散了她一身,像一隻毛絨絨的大貓。
這樣的距離,清冷但放輕了的少年聲線響起,邪神像人一樣啟唇言語,她能感覺少年喉間聲帶的振動,像是一群蝴蝶飛進了她的胸腔。
「梔梔,不回去嗎?有床,比較舒服。」
話語很輕,像是把冰雪化成青煙,絲絲縷縷拂過祝遙梔的耳廓,泛起一陣冰涼酥麻。
祝遙梔不想去禁地是因為洛音長老給他們的任務,但她只是隨便找了個藉口:「不回了,我要在外邊修煉。」
邪神:「那梔梔修煉,我編姻緣結。」
這小怪物還是忘不了祂的姻緣結。
於是祝遙梔開始打坐修煉,她白天應付了太多孽物,晚上又去救司空玉那個賤人,需要花些時間梳理靈脈恢復靈力。
片刻後她睜開眼,天邊隱約泛起一抹魚肚白,天快要亮了。
祝遙梔回頭一看,很好,邪神還在跟姻緣結較勁,紅繩纏在少年漂亮的手指上,甚至那些觸手也從衣袍下伸了出來,勾著紅繩亂七八糟地幫倒忙。
像貓咪玩毛線球然後把自己纏了一身。
祝遙梔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把那些紅繩解開。
「所以,你編好姻緣結了嗎?」
「還沒有。」少年耷拉著眼睫,因為體溫低銀髮上凝了一層夜露,看上去就像一隻淋了雨的貓貓。
「沒關係,你慢慢編。」祝遙梔本來想說她也不是很想要,但這話聽起來有些混帳,所以她說,「我等你編好。」
「梔梔,最好了。」少年邪神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
祝遙梔心想,哄邪神,易如反掌。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說:「你回禁地編姻緣結吧。」
「梔梔,不一起?」邪神淡色的指尖撓了撓她的手心。
「不了,我得回琉璃塔。」祝遙梔搖頭。
「我不能,跟著梔梔嗎?」邪神低頭蹭了蹭她。
「不能,你還是回禁地吧。」祝遙梔心頭一跳,開玩笑,現在洛音長老就在琉璃塔,這位長老可是聲稱要把邪神殺了,她怎麼可能帶著邪神送上門去。
「唔。」少年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委屈,但還是聽話地回去了,帶著祂還沒編好的姻緣結。
祝遙梔把那些瑰麗奇絕的燈盞都收進錦囊里,再把木舟泊岸系回原處,就變成一道影子溜進琉璃塔的小閣。
她原本打算補一下覺,但躺在床上沒多久,曲漣就敲響了她的房門,聲音聽上去很著急:「遙梔,你還好嗎?」
怎麼這樣問?
祝遙梔下床去開了門,看到曲漣髮髻都只挽了一半,就說:「怎麼了?別急,曲姐姐。」
曲漣握住了她的手,祝遙梔只覺一股溫和的靈力湧進身體。
片刻後,曲漣放開了她的手,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
「我一直都好好的呀。」祝遙梔拿出一隻冰玉珠釵,幫曲漣綰好了髮髻,「曲姐姐怎的如此驚慌,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因為剛才,試劍台的一名弟子變成了一隻孽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吃掉了他的兩個師弟。」曲漣臉色煞白,心有餘悸地說,「琉璃塔有好幾個修士都被侵染了,身體發生各種各樣的畸變,現在他們都被關在洛音長老的洞府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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