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常識沒有出錯,這分不了。」祝遙梔輕呼一口氣,她的耳廓明明是被冰涼柔軟的唇舌吮吻,可漸漸地竟然泛起了熱意。
「那你救救我。」少年邪神有些無措地抱緊了她,「我,難受。」
祝遙梔只能說:「……你要不要喝點枸杞桂圓紅棗茶?」
邪神沒說話,大概率是不想喝的。
祝遙梔掙扎了一下,想要掙脫祂的懷抱。
這小怪物剛才還面不改色地談論繁衍,但一面對她就情難自抑,消解慾念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慾念來源,換言之,她得跑。
但環在她腰背上的手臂銅澆鐵鑄一般,牢牢鎖住她,祝遙梔根本逃不開,只能胡亂地在邪神懷裡扭來扭去。
一亂動就容易碰到不該碰的,祝遙梔感覺自己的大腿蹭到了某個不可言說之物。
然後她聽見少年邪神發出一聲悶哼,清冷聲線低啞如絲,像是無垢冰霜一點點碾碎融化,有些撩人心弦。
祝遙梔怔住,一下子就老實了。
啊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梔梔,你……」邪神更用力地擁緊她,混雜著親吻的低語有些黏膩。
但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敲門聲急切而狂躁,吵鬧得不顧人死活。
祝遙梔下意識抬頭往竹閣門口看去,但兩扇竹門外只有空蕩的走廊。
她很快反應過來——這裡是畫卷中的幻境,敲門聲是畫境之外的,也就是她在琉璃塔的那間小閣!
祝遙梔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伸手安撫地摸了摸邪神的長髮,「有人找我,我先出去看看,好嗎?」
邪神:「……」
祂不說話,祝遙梔都能知道這小怪物現在很不爽。
祝遙梔哄祂:「乖啦寶寶。」
有時候她也挺佩服她自己的,嘴巴一閉一張,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只能說,邪神還是挺吃她這套的,少年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漸漸鬆開了。
祝遙梔趁邪神還沒有後悔,立刻溜下竹榻,直接抽身離開了畫境。
溪水潺潺之聲遠去,再一轉眼,祝遙梔就站在小閣里,小閣的房門被拍得震天響。
大晚上的到底是誰這麼沒禮貌?
她也不急,先把床簾放了下來,遮住床上那幅攤開的畫卷,再走過去開了房門。
門一開,外面站著的少女一身杏黃留仙裙,髮髻也梳得精緻,但她是朝璃。
「你最好有事。」祝遙梔一見到她,已經想關門了。
但朝璃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說:「玉哥哥有危險!」
她臉上的神情是焦急的,但透著一絲詭異的呆滯。
「他又怎麼了?」祝遙梔聽得心裡鬼火冒。
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嗎?
朝璃只是說:「玉哥哥有危險,你快跟我去救他。」
祝遙梔額角青筋暴跳,「所以他又有什麼危險呢我請問?」
朝璃:「你快跟我去救玉哥哥。」
祝遙梔:「我服了,你怎麼像個人機一樣。」
她其實不想去,朝璃這狀態一看就不太對勁。
再說,如果司空玉真的有危險,系統早就吵得她腦殼疼了。
哦,不對,因為邪神就在附近,所以系統直接被屏蔽了。
那很有可能,司空玉這傻缺真的又出事了。
祝遙梔思索了片刻,她現在的修為比朝璃和司空玉高了一個大境界,應該不至於被暗算。
於是她對朝璃說:「帶路。」
朝璃立刻轉身往外走,她用了靈力提氣輕身,翩然飛下迴廊。
祝遙梔召出木劍,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她倒要看看,司空玉和朝璃這兩貨又在搞什麼把戲。
朝璃出了琉璃塔還沒有停下,不斷接近菱鎮邊緣。
片刻後,祝遙梔跟著朝璃,來到了昨晚那處山崖上,整個菱鎮最高的地方,同時也是菱鎮結界的邊緣。
昨晚她也是被系統叫過來跳崖,去替司空玉處理魔修和孽物。
「司空玉又下去了?」祝遙梔被整無語了,「這下面到底有什麼讓他這麼沉迷,他是在下面撿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