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鬢角的碎髮捲起,想要去勾纏她的手,像支起來的貓貓耳朵。
祝遙梔這麼想著,沒忍住摸了摸邪神毛絨絨的頭髮,手感好到不行,像是在摸一隻長毛大白貓,手指輕鬆就陷了進去。
少年雙眼彎起,像小月牙一樣,唇角也翹起來。
祝遙梔習慣了邪神的面部表情,這是第一次看到祂笑。
像是晴光照山雪,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見她沒有抗拒,就緩緩擠進指縫,與她十指相扣,掌心相抵。
祝遙梔回過神,「你身上怎麼不冷了?」
「因為梔梔喜歡溫暖的。」邪神說。
話語流暢,聽起來和正常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嗯?我有說過嗎?」祝遙梔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昨晚,梔梔說我冰到你了。」邪神上挑的眼尾微微浮紅,「可是梔梔好燙,燙得我控制不了體溫。」
「……」祝遙梔面上一燙。
不要、提昨晚!
「梔梔現在感覺如何?你的病可是好了?」邪神手臂一伸,熟練地將她抱了起來。
「……」祝遙梔兩眼一閉,「好了,不要再說我生病了。」
她根本就沒有那種病!
邪神:「那我就可以親梔梔了?」
祝遙梔:「……那我還是病了吧。」
她又瞥了一眼邪神的少年相,看上去很……血氣方剛。
不了,那她還是性冷淡吧。
而邪神忽然說了一句,「梔梔還留著。」
「留著什麼?」祝遙梔沒反應過來。
然後她就被邪神單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祝遙梔下意識伸手環住了邪神的頸項,她還是沒懂,「怎麼?」
「按照你們的說話應該是,」少年略帶沙啞的聲音鑽進她的耳孔,「我的元陽。」
祝遙梔當場怔住。???!!!
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伸手指著邪神,話語顫抖著問:「你、你不弄乾淨的嗎?」
少年低頭,溫軟的雙唇含住了她的指尖,「太裡面,梔梔會醒。」
祝遙梔:「……」
希望她下一次秒懂是在看那些通篇文盲文的仙法劍訣。
邪神順著她的指節舔吻,舌尖勾了一下她的指縫,「現在回去弄乾淨?我會蒙住眼。」
兩扇銀睫後,少年的瞳孔一片灼灼瑰色,像是深海里千萬朵玫瑰的盛放。
祝遙梔手一顫,趕緊縮了回來,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不了不了,這些花開得真不錯,還是別回去了。」
那些花開得更加熱烈了,周圍全是綻放的聲音。
邪神不滿地一瞥,那些花就全都縮到地下去。
「不對,」她忽然一激靈,一臉認真地問邪神,「你吃藥了嗎?」
邪神:?
「梔梔覺得,我需要吃藥?」
「不,不是那種藥,你果然在弄香樓學壞了,」祝遙梔面上又開始泛起熱意,強行把話題扭轉回來,「我是說,避孕的藥。」
「只要梔梔不想要,就不會有子嗣。」
祝遙梔放心了。
她又問:「不過,這是為什麼?」
邪神:「我們的契約,我永遠都不會忤逆梔梔,包括我的身體和我的意志。」
這實在是……難怪這種契約會是純粹的依附關係。
祝遙梔還有些感嘆,她的臉忽然被親了一口。
「嗯?」
邪神說:「梔梔,有別的人來了,要我處理掉嗎?」
處理……
祝遙梔心頭一跳,邪神說的當然是琉璃塔那些修士,而且,還是抱著殺掉邪神的決心來的。
「不,別傷害他們。」她連忙說。
邪神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情不願,「我不喜歡別人闖進來。」
祝遙梔頓了一下,有些後怕地問:「你一開始就知道他們進來了?」
那邪神完全有可能在一瞬間把那些人都殺了,並且不會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