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震撼到了。
誰給這普信男的勇氣?都開始計劃結婚了。
看吧,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其實只是為了讓她生下帶有霎雪劍血脈的兒子。
好賤一男的。
祝遙梔是真的很想把司空玉就地剿殺。
但她不能輕舉妄動,不然這狗系統就會奪舍她!一旦被奪舍,她就只能看著司空玉拿走霎雪劍,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她彎著眉眼笑了一下,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我確實沒有多少時間了。」
司空玉見她同意,雙眼一亮,欣然說:「那師姐快打開幻境吧。」
祝遙梔謹慎地問:「如果我們進了幻境,但是沒有召出霎雪劍呢?會被踢出來嗎?」
司空玉:「不會的,師姐放心,只有得到霎雪劍傳承,才能破開幻境。」
「好。」
祝遙梔走上前去,在那塊石碑前停了下來。
她屏息凝神,接下來是關鍵一步——她一打開幻境,就會立刻進去,防止司空玉跟上來。
只要她一人進了幻境,那系統就算奪舍她,也不可能一直奪舍,她總有機會,拿到霎雪劍!
祝遙梔一邊用眼尾餘光瞥著司空玉,一邊在手心裡凝出靈力。
她伸手貼上石碑,觸感冰涼而瑩潤,像一塊被歲月打磨的玉,刻下的字痕深凹進去,她可以摸到凌厲的線條。
見字如面,當初刻字的人,該是一身仙骨無愧天地。
很快,石碑上漾開冰雪華光,祝遙梔閃身鑽進了幻境裡,然後立刻收起手中靈力。
但司空玉像是有所預料,死死攥住她的衣袖,也跟著進了幻境!
「師姐,你何苦執迷不悟?」他輕嘆,用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說,「我都是為你好,霎雪劍傳男不傳女,沒有我,你也得不到傳承,與其便宜外人,不如給我。你以後還要靠我呢,師姐。」
祝遙梔削斷了自己那片被他抓在手中的衣袖,冷笑了一聲,「你做夢。」
她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在司空玉身上浪費時間,轉而打量這個幻境。
天地蒼茫,她站在一個巨大的石台上,周圍是一片無垠虛空,石台上有十幾道通天玉柱,上面刻著歷代傳承霎雪劍的祝家人名字。
司空玉看了一眼,然後微笑說:「祝景年,祝漸明,祝耀……師姐你瞧,上面可全是男子的名姓。」
如果不是因為系統,祝遙梔真的很想撕了他這張嘴。
天際開始飄雪,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石台上變成濃郁的靈氣,向四周逸散。
靈力涌動如流,漫天冰雪逐漸凝成一把長劍,懸於石台中央,遍體剔透無瑕,裁落月華匯聚星霜,美麗得讓人心弦震顫,又鋒利得能夠斬破天地。
祝遙梔向石台中央走去,但就在她伸手碰到劍柄時,卻被一道無形的壁障彈開。
一道模糊虛影出現,是個白衣颯沓的男人,他的聲音空靈悠遠,像是穿過千年歲月:
「爾為女子,請回。」
「荒唐!」祝遙梔目眥欲裂。
而司空玉看著石台中央那把劍,一陣眼熱,他跪下向那道虛影行禮,說:「晚輩拜見劍閣先祖,今我與祝家唯一後人祝遙梔兩情相悅欲結連理,無奈劫難當前,為了保存祝家血脈,只好暫由我傳承霎雪劍,望先祖成全,我一定會保護好祝家後人!」
祝遙梔怒極反笑。
多麼冠冕堂皇的說辭。不過是想利用她奪得霎雪劍罷了。
憑什麼?就因為這惡臭男是這本書的男主,所以他就能吸所有人的血?搶走所有人的資源,美其名曰「機緣」?
這不公平!
她絕不妥協!
她盯著那道虛影,凜聲說:「我是祝家唯一血脈,如今劍閣被惡人荼毒,我亦蒙受多年不公,我要傳承霎雪劍,滌盪劍閣,澄清玉宇!我祝遙梔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我祝家人也絕不是需要依附外人才能苟活的無能之輩!」
虛影凝視著她,「爾有如此志氣,吾心甚慰,只是霎雪劍不傳女子,是為了保存我祝家血脈。霎雪劍至冷至險,傳承此劍者當斬卻私情,心存天地,俯仰無愧,女子心生柔情,恐難承此劍。」
祝遙梔咬牙切齒:「這是刻板印象!我不服!」
而司空玉見縫插針地說:「先祖此言在理,我願為師姐承受霎雪劍,我願肩擔道義,護師姐一生一世!」
祝遙梔氣得夠嗆,她冷眼看著司空玉,字字如冰:「你心術不正,搶我機緣,屢次碎我金丹,如果你這種宵小都能傳承霎雪劍,就是天道不公!就是蒼天無眼!」
「而我,遲早會將你和這不公的世道,親手斬殺!」
「師姐……」司空玉面色一變,立刻對祝家先祖說,「師姐和我鬧性子,先祖勿要聽信一時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