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驚鵲明白過來,「是剛才那位女修的靈力殘餘。」
觸手張開裂口,他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那些融化的冰霜。
權傾魔域的少年輕舔指尖水痕,神情冷厲,眼尾卻病態浮紅。
「梔梔……在這裡。」
第50章 坐蓮台
耳室中的修士都在驚恐地顫抖, 夢驚鵲猜想,這些人都被剝奪了五感,還有說話發聲的自由。
趁著他還沒有喪失感知, 他趕緊向魔尊匯報:「尊上,我剛才發現了一名可疑的女修,她身上有綺夜香, 而且很可能用了某種方法變幻了容貌……」
夢驚鵲還沒說完, 他的記憶再次被抽出, 凝成具體可視的景象。
那些修士的記憶也不由自主地翻湧而出, 被銀白觸手翻閱、挑選。
所有人的記憶拼湊出一名灰衣女修的形貌與音聲。
邪神靜靜地看了許久,可就就算拼上所有人的記憶,這名女修從進來再到消失, 幾乎都在低頭垂眼, 看不清她的表情,僅僅只是抬頭和夢驚鵲說了一句話。
觸手因此嫉恨地大張裂口,很想將夢驚鵲撕碎吞下去。
夢驚鵲嚇出一身冷汗,「尊上饒命。」
魔尊卻抬手, 指了指幾個劍修身上飛雪照月的徽印,問:「這是哪個宗門?」
夢驚鵲回答:「是北州的劍閣。」
觸手指向另外一人, 和灰衣女修一起進來的俊逸少年, 衣著暴露, 低頭與女修交談甚密。
這段記憶是幾個修士的, 他們聽不清楚兩人的談話, 只聽得清那少年喚女修「阿遙」。
「阿、遙。」邪神將這兩個音節在唇齒間廝磨過一遭。
夢驚鵲看了一下, 就說:「這名男修, 是合歡宗弟子。」
穿得這麼衣衫不整。
壞了, 尊上要找的女人怎麼跟一個合歡宗男修廝混在一起。
邪神不再言語, 但那些觸手卻暴躁地將兩人並肩而立的記憶撕碎。
祝遙梔落入了一片冰涼之中,她呼出一口氣,就聽到了氣泡聲。
看來是掉進了水裡,她奮力向上游去,破開了水面。
高高的穹頂上嵌著夜明珠,瑩瑩幽光照亮了空曠的紫墟墓。
外圍是環形的地下暗河,河水擁簇著中間的十幾層紫玉階,層層玉階上都放了不少寶物,最高處的玉台被雕琢層一朵蓮花,紫玉蓮台一片空蕩,主人像是已經羽化仙去。
所謂秘境,大多數都是高階修士渡劫後留下的洞天之境,靈力匯聚,福澤一方天地。
破水聲陸續傳來,祝遙梔循聲看過去,是被她帶進來的游輕容、司空玉和朝璃,還有那名莫名其妙跟進來的男修。
游輕容、司空玉和朝璃都被玉階上的寶物吸引了注意力。
祝遙梔踏過玉階,拿起了一本殘卷,上面記錄了秘境主人生前經歷,因為年歲久遠,殘缺不全。
「余少時遍訪山水,枕風宿雪,夢中偶得神明點撥,光怪陸離之景,形貌模糊之體,萬千音聲,上窮天文下極事理,靈台剎那清明……此後余窮盡一生,所悟所得,不及夢中所聞萬分之一……」
好像是說,這個人夢見了神明。
祝遙梔回想起昨晚的夢,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立刻問游輕容:「人,會夢見邪神嗎?」
游輕容說:「有這個可能,有些人能在夢中感召邪神,不過這些能夠通神的人,一般都是魔教的聖子聖女。」
祝遙梔覺得背後的齒痕在隱隱作痛,「也就是說,邪神能夠入夢?」
游輕容:「是啊。」
祝遙梔耳根有些發燙。所以,昨晚她受綺夜香影響做了那場艷夢,中間邪神入了她的夢,才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而她從頭至尾,都將魔尊當成了榴花汀的小怪物,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但邪神也沒有揭穿,反而在夢中幫她煉化了元陽。
這多少有一點,自己當自己的替身了。
她已經想歪了,游輕容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阿遙,你有沒有覺得,四周的靈氣忽然濃郁了好多?」
「嗯?」祝遙梔經他一提醒,才發現絲絲縷縷的靈氣正在匯集過來。
她周身靈脈逐漸有些發熱。
游輕容還在疑惑,「好像整個紫墟秘境的天地靈氣,都涌了過來。」
祝遙梔說:「因為我好像,要突破了。」
游輕容:「哦,突破啊,原來是——等等,你說你要幹啥?」
他嚇得懷裡的寶物都險些沒拿穩,「姑奶奶,別嚇我,突破可是要遭雷劫的,金丹期突破到元嬰期,最好得閉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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