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邪神瞳色的變化,但那些觸手明顯變得躁動了起來。
祝遙梔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抬腳就踹,踹進了觸手堆里,反被纏住了腳踝拉開,然後少年勁瘦的腰身卡了進來。
祝遙梔胸腔里的空氣都被耗光,因為缺氧有些頭暈目眩。
雖然是在夢裡,但被親得窒息而死也太丟臉了。
親就親吧,不讓她換氣叫什麼事啊!
所以祝遙梔張嘴直接咬了邪神一口。
邪神怔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真的會咬下去。
祝遙梔趁機側過臉,大口大口喘氣,她嘗到了冰涼的血液,沒什麼猩味,就是有些發苦。
「梔梔,為什麼不讓我親?」邪神的聲音異常沙啞。
他們貼得太近,身軀的反應清晰可感。
因為是夢,所以祝遙梔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詭異從容感。
冰涼修勻的指節撫過她嫣紅水潤的雙唇,祂一碰到,祝遙梔就閉合齒關,於是邪神有些生氣地在她繃緊的下顎骨咬了一口。
可能因為在夢中,她並沒有感覺到痛苦。
小怪物那麼恨她,這一口肯定很用力。
但她不怎麼痛,看來夢境會模糊痛感。
可惜祝遙梔不能開口說話,不然她真的很想讓小怪物在夢境裡把對她的怨恨發泄完,消消氣,夢醒了就別繼續追殺她了。
邪神咬了這一口後似乎消氣了些許,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落在她耳廓的吻帶著濃濃的侵占性,「梔梔為什麼不說話?我可是等了好久,才能再次入你的夢。」
祝遙梔回想了一下,她這幾天要麼不睡覺,要麼一夜無夢。
與人族無異的手指摩挲著她雙眼上的緞帶,「我在梔梔眼裡,是否和器物無異,膩了就丟掉。」
少年聲音輕而冷,像是凌凌碎冰。
祝遙梔:「……」
她說不了話,就讓讓她吧。
見她不言不語,邪神輕聲道:「我竟然覺得這樣也好,梔梔不能說出傷我的話,也不能看向別人。不如就這樣永遠陪著我吧,梔梔。」
祝遙梔有些毛骨悚然,她現在是自己不願意說也不願意睜開眼睛,但邪神說的是「不能」,這小怪物想讓她又盲又啞,像布娃娃一樣日日夜夜被祂抱在懷裡。
唉,所以說,當初要不是為了活命,她也不想給邪神下合歡蠱,她也不想招惹上這樣的怪物。
祝遙梔渾身被浸在水裡,泡著泡著倒也習慣了,當然,如果四肢沒有被束縛住就更好了。
但她的鞋子進了水,羅襪濕透黏在腳上,很不舒服。
因為觸手的纏裹,她只能小幅度地晃了晃小腿,繡鞋上的珠花蹭在那些觸手上。
少年邪神單手扣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摺疊了按上來,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動手脫下了她的鞋襪。
冰涼的手掌將她的足收攏於掌心,殘留的水跡沾染她的體溫,觸手也纏了上來,濕粘滑膩,挺拔有力的手指按著她的足底,也不知按了什麼關竅,讓她的腰身一下子酸軟起來。
「……」祝遙梔忍住沒說話,只用鼻音哼唧了一下。
輕巧的吻落在她鼻尖,尖牙磨了磨,「好乖。」
祝遙梔心裡有些發毛,感覺小怪物想一口咬下去。
雖然這是在夢境裡,但還是會痛的吧。
但她現在也逃脫不了。
「梔梔在這些時候總是很安靜。」邪神隔著髮帶吻她的眼睛,「我想聽你意亂情迷的聲音。」
祝遙梔:「……」
對不起,做不到。
她是啞巴她是啞巴她是啞巴!
不過回想起來,之前解蠱的時候,她要麼咬自己的手背要麼咬邪神,確實沒有怎麼發出聲音,也不回應,像條鹹魚一樣躺著或被抱在懷裡。後面小怪物總是會疼惜地吻她的手,把她自己咬出來的齒痕細細舔去。
對比起來,邪神就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床伴,細緻又溫柔,不停地誇她渾身上下各處地方,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重複:梔梔,我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好吧,在這種事情上她確實是塊無趣的木頭。
而邪神說:「算了,梔梔這樣也很可愛。」
小怪物喜歡木頭?好吧,邪神的性/癖她不懂。
伏在她身上的邪神忽然說:「梔梔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