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聖女殿下吸引了尊上的注意力,他們才好混進魔宮救人啊。不然尊上今夜也不會喝這麼多酒。」方楹擺了擺手,「下去吧,以後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得越多可能會死得越快。」
侍女低著頭,惶恐地退下了。
方楹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走進正殿,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殿中縈繞著醇厚的酒香,歌舞正酣,舞姬皆是瑰姿艷逸的少女。
方楹心想,這是哪個蠢貨的主意,這時候還敢給尊上送人。不過一眾魔修親眼看見魔尊對那位聖女的偏愛,很難不動歪心思。畢竟執掌生殺的魔尊也會沉迷女色,這讓無數人瞥見了往上爬的機會。
那些舞姬一顰一笑間婀娜纖媚,容色嬌艷如花,紅紗雪膚,玉足金鈴,引得殿上不少魔修垂涎。
高台上的魔尊一語不發,只是侍者雙手捧上的酒罈不斷被銀白觸手捲走。
台下的魔修自然不敢不喝,一時間觥籌交錯,酒香瀰漫。
酒過三巡,難免有人酒氣上頭,本就利慾薰心,借酒壯膽上前跪下行禮,直言道:「尊上,既然聖女與正道裡應外合,您不妨另找他人,這世間更乖巧的女子多了去了,名花解語,總能博尊上喜歡。」
隨著他這一番話語,殿中翩躚起舞的少女更加艷媚入骨,金鈴聲動,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
下一瞬,那個諫言的魔修被銀白觸手撕成碎片,鮮血飛濺開來,嚇得那些舞姬花容失色。
玄色重簾被觸手掀動,華貴屏風後的少年冷冷而笑:「除了梔梔,其他人在我眼裡不過螻蟻。她對我不屑一顧,我也不會多看螻蟻一眼。」
一眾魔修戰戰兢兢,那些舞姬立刻退下,生怕也跟著被撕成碎片。
方楹低頭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雖然他猜到給尊上送什麼美人就會是這種下場,但剛才那陣恐怖的殺意還是把他嚇得不輕。
還好,接下來沒有魔修再敢亂進讒言,高台上的魔尊也並不理會他們,只是自顧自地喝酒。
魔宮所有珍藏的美酒,大概今夜就要被耗空。
後來方楹發現他想多了,還沒多久,魔宮所有酒就被喝完了,高台上的身影也拂袖而去。
寢殿裡,侍女跪在迴廊上,低頭擦拭昨天用過的茶具,旁邊的棠花零落了一地,落紅皆是無情物。
梔子花紋的青瓷杯被她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好重複地擦拭。
在她把茶杯擦不知道多少遍時,她忽然瞥見庭院中高大的身影,魔尊垂曳的袍角在夜色中泛著凜冽華光。
「參見尊上。」侍女連忙跪下行禮。
魔尊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少年只是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聲音清冷,摻著不明顯的怔然:「下雪了…」
「是,」侍女恭敬回答,「本來是下雨,從剛才就開始下雪了。」
庭院裡已經堆了一小層落雪,觸手陷在積雪裡,一動也不敢動。
「尊上,奴不知為何,寢殿裡那些用水養著的花都開始枯萎了,但有些還只是花苞,怎麼還沒開就枯掉了…」侍女低頭絮絮叨叨,還沒說完才發現庭院中一片空蕩,魔尊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鬼哭獄。
祝遙梔縮在冰涼的石椅上,冷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她睡了醒醒了睡好幾次,都是被噩夢嚇醒,在幽閉又陰暗的地方待久了,耳邊又都是悽慘的痛叫,很難不做噩夢啊。
而且可能是因為入夜了,這個鬼地方越來越冷了。
祝遙梔在識海里怒罵系統,這狗系統愣是一句都不回,擱這裝死。
她暫時想不到什麼新的罵人的話,正打算閉上眼再湊合睡一會,忽然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到有些滾燙的懷抱。
「梔梔…」熟悉的聲音異常沙啞,祝遙梔聞到了濃烈的酒氣,醇厚馥郁,直沁心脾。
她知道是邪神,但是這麼濃的酒氣…
「你喝了多少?」祝遙梔怔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見小怪物喝酒。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柔軟的雙唇貼上了上來,在她臉上印下毫無章法的吻。
第71章 十殿春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太久的人, 忽然被拽到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面前,會有些茫然。
幽冷的牢房中,祝遙梔被緊緊抱住的時候, 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胡亂卻又急切的吻落在她臉上,帶著濃烈酒香,她有些意外, 原來邪神喝酒也會醉啊, 這一點倒是和人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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