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其中一個修士忽然拔劍,冷聲說:「全部拿下。」
上方的石階飛下來好幾道人影,都是紫袍朱衣的仙盟修士。
那個拔劍的修士卸去偽裝,赫然也是一個仙盟修士。
這些靈修頓時逃散開來,猶如一群驚弓之鳥。
「是仙盟!該死,怎麼會有仙盟的人混進來?!」
祝遙梔都要笑了,她都能輕易混進來,更別說常年盯緊燕家人的仙盟修士。
真是服了,她不相信,就憑這些蠢東西,要如何喚醒存續血脈?
而那伙靈修見事情敗露,紛紛召出武器,「拼了,秉燭獄那種鬼地方,一旦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於是兩伙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祝遙梔本來想趁亂跑路,沒想到一個仙盟修士以為她是同夥,提著劍就朝她殺了過來。
她試圖澄清:「這位兄台,其實我也是混進來查看情況的。」
仙盟修士說:「一併押入秉燭獄,自有人來審判你是否清白。」
祝遙梔嘖了一聲,只好同他周旋起來。
開玩笑,她都用了枕艷骨好不容易才背著李眉砂從仙盟溜出來,哪有再被抓回去的道理?
她沒用霎雪劍,一出劍就等於自爆身份,要是這時候李眉砂已經識破了她的幻境,仙盟的人一旦認出她再通風報信,她就白逃了。
祝遙梔一邊應付仙盟修士,一邊順著石階往上跑,這處洞穴布滿大大小小的洞窟,她一開始沒注意,直到某個洞窟中忽然伸出來一隻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進去。
祝遙梔悚然一驚,立刻就要開始反抗,溫和的女聲輕輕說:「別出聲,他們不會發現你的。」
她轉身一看,洞窟中光線幽暗,她只依稀辨認出女人的身形,清瘦纖細。
片刻後,女人說:「他們已經走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謝謝了。」祝遙梔說。
女人沒說話,只是轉身往洞窟的另一個方向走,她手中像是拿了什麼東西,在地上敲來敲去。
祝遙梔想了想,狗系統說的劇情已經沒什麼可取之處,她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她也走過去吧,跟在女人後面。
「你看不見?」祝遙梔想伸手扶她一把,女人卻躲開了她的手。
「不用。」細聽之下,她的聲音雖然溫和,卻帶了些許疏離。
走了一會,祝遙梔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風,洞窟盡頭湧進來金燦燦的陽光,泥土堆成的台階上長滿青苔。
她才看清楚女人眼睛上覆著白綾,手裡拿著一根青竹竿,一邊敲著台階一邊走上去。
祝遙梔也跟著走上地面,女人手中竹竿不知戳在了什麼機巧之處,石磚錯動,將地下洞窟掩蓋起來。
這是一處別院,像是已經荒廢許久,雜草都快有一人高了,圍著一口枯井。
祝遙梔問:「你平時住在這裡?可是這裡很荒涼。」
女子說:「十幾年前不斷有人被拖下井,屍骨無存,慢慢地就沒有人敢到這裡來了。」
祝遙梔立刻聯想起來,因為地下的存續血脈要進食,所以才通過這口井將人拖下去吃掉。
她追問道:「人命關天之事,難道沒有人來查清楚嗎?」
「人命關天,你也知道人命關天啊。」女子雙目被白綾遮掩,但下半張臉露出詫異的神情,「你和我想的,倒是有些不一樣。」
「姑娘這是何意?」祝遙梔覺得這些話有些冒犯。
「沒什麼。」女子轉過頭,繼續敲著竹竿往前走,「當年這事確實鬧過一陣子,驚動了燕家大長老,他順著枯井下去,回來後閉關數月,出關時便聲稱自己窺得天命。」
祝遙梔怔了一下,所以是隕星讓燕家長老意外得知了原著劇情。
女子接著說:「後來他就犯下種種惡行,滅了湘寧亓家滿門,他跟我講了天命之下所有人的結局,他跟我說,『雲妝啊,伯父視你如己出,可你最後也要死於雷劫之下,你的靈根和金丹不如給伯父』。」
「你是,燕雲妝?」祝遙梔反應過來,十七年前,燕雲妝被剖靈根挖金丹,還廢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