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說:「進來。」
確實是那個長著耳羽的侍女,給她行禮後怯怯地站在一旁。
祝遙梔想起方才她說的話,就問:「我把誰關在寢殿了?」
侍女回答說:「是刀宗首席。」
祝遙梔不由得怔了一下。
細細想來,她當年確實把李眉砂鎖起來過,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是在鏡花海,而不是魔宮寢殿。
不過既然都是夢境了,要什麼邏輯。
她立刻下了美人榻,起身就要往寢殿的方向走。
侍女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又不敢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祝遙梔就問:「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沒關係。」
侍女有些怯怯地說:「刀宗首席好顏色,殿下會有企圖不足為奇,只是,如果尊上知道……」
「別擔心,」祝遙梔說,「祂會知道的。」
不過這時候的李眉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和魔尊本質上是同一人。
哎呀,這麼一想,祝遙梔就生了幾分玩心。
侍女一聽她這麼說,沒有被耳羽蓋住的下半張臉頓時一片慘白,「尊上一定會知道的,尊上無所不知,殿下您就此收手吧,把人綁到您和尊上的寢殿本來就說不過去……」
更別提她還要去做更過分的事情。
「沒事的,」祝遙梔並不害怕,「你們尊上這不是還沒回來嘛。」
「可是,這不太好,肯定會傳到尊上那裡……」侍女仍想要勸阻她。
祝遙梔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那我都把人鎖到床上了,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便宜李眉砂了。」
「這、這,」侍女急得臉都紅了,最後憋出來一句,「這不合禮數!」
祝遙梔忍不住笑了,「都魔教了,還講什麼禮數。」
侍女急了,連忙說:「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
祝遙梔擺了擺手,「沒關係,你要是實在害怕,就和我撇清關係,連累不到你的。」
「奴不是這個意思……」侍女想了一下,在她耳邊小小聲地說,「既然殿下決意如此,那就如此罷。只是,刀宗首席絕不是省油的燈,殿下採補他的時候,需小心些。」
小侍女完全站在她這邊。
祝遙梔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聽說他殺了很多魔修,」侍女更加擔心了,建言獻策道,「要不殿下用一些手段先制住他,我聽其他的侍女說,桑毓長老對那些俊俏男修,都是先下藥再為所欲為。」
祝遙梔按了按眉心,「不愧是魔修……」
她擺手示意侍女退下,自己走去了寢殿。
重重殿門依次開啟,在她走進去後又緊緊閉上。
厚重窗簾垂下,遮蔽了日光,昏暗又悶熱。
隔著紅紗幔帳,隱約可以看見李眉砂在床上盤坐的身影,背脊挺直,只有冰雪鎖鏈垂落在華美地磚上。
祝遙梔赤足走過去,伸手撩開羅帳,對上少年清冷眉眼。
她有一瞬間的不習慣。
畢竟這個時候的李眉砂,目睹她為了司空玉險些送命,還和魔尊糾纏不清。
比起以後少了一些人夫感。
少年抿直了唇,本來就冷的臉看上去更冷了。
祝遙梔向他傾身,伸手輕輕拭去他唇邊血跡,「你的傷疼嗎?」
她還記得,這個時候她怒急攻心,口不擇言利用契約重創了他。
李眉砂怔了一下,纖長的眼睫如蝶翼顫動。
——祝遙梔的舉動自然而親昵,超乎他的預料,明明方才還和他敵對。
可他完全無法抗拒她的親近。
李眉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像是對自己的傷口並不在意,只是低聲問:「你對別人,也是這樣?」
祝遙梔倒了一杯水餵到他唇邊,聞言只眉尾一揚,「哪樣?」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李眉砂話語沉冷。
先摧毀,再憐惜。
「你是在控訴我玩弄人心?」她撇了撇嘴,「我無意如此傷你,這是意外。」
李眉砂沒有說話,面容和唇上都沒有什麼血色,幾乎比她遞過去的白瓷杯盞還要蒼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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