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顏不慣著他,問他,「貝勒爺是生娘娘做主的氣,還是生我說那些話的氣?」
這一趟出門,少說也要兩三個月。
玉顏將府里園子裡的事兒麻溜都交給了李氏,叫她管著。
李氏要管四個孩子,還要管府里和園子裡的事,她一定忙得焦頭爛額的。
玉顏可不管那麼多。這府里就這麼些人,她手底下的小紅侍女嬤嬤們都十分得力,壓根沒有給李氏宋氏搞的機會。
女主人的身份無可撼動,那些小動作也向來不看在玉顏眼裡。
她交權交的十分迅速,倒是李氏接的戰戰兢兢的。
玉顏不管她如何做,只告訴她,回來的時候,要看見一個運轉順利的貝勒府和井井有條的靜澄園。
只這一句話,就把李氏給定死了,再多的小心思也沒用。
這會兒天氣好,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玉顏從二層水榭搬出來了,搬到了靠近花園這邊的暖春閣來。
這兒寬敞舒適,有個很大的花園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而且這兒很暖和,一點兒也不潮濕,這裡的屋子又深又廣,到了冬天也是很暖和的。
看著天氣好,趁著出門前,玉顏讓小紅她們將被褥拿出去曬曬,那些秋天冬天的衣裳也都拿出去曬太陽了,總是悶在柜子里泛潮不好。
起居的屋子照舊選的是陽光可以鋪滿整個屋子的朝向。
玉顏就在這金子般的燦爛陽光里,拿著一卷醫書,對著胤禛莞爾一笑,眸光明亮的問他為什麼生氣。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因為胤禛的生氣而緊張不安。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的。
相處這大半年,玉顏差不多也看出來了,胤禛不是那等脾氣壞的性子,他真性情,以誠待人,是個很義氣的男人。
對待自己的妻子也很溫柔體貼。
就是玉顏有些看不明白他的心了。
他對嫡妻那是絕對的尊重愛護,這大半年的變化玉顏也能理解。
妻子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愛說愛笑愛漂亮,男人會喜歡這一款的。
毫不誇張地說,她簡玉顏確實是很受異性歡迎的那一種。
或者說,情緣這方面還是很招人的。男人女人都招。
胤禛圖個新鮮感,將別人放在旁邊,待在她身邊糾纏,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不是纏了大半年還沒到手嘛。
她也不是故意要吊著胤禛的,但是胤禛好像也甘願如此。
玉顏自己卻看不透他的心。為什麼呢?
再大的熱情,都這麼久了,是不是也會有那麼一點消退?
玉顏想,我和他說,我受不住他,叫他別碰我。他就真的不動真格的。
我和他說,我不想生孩子,他也答應了。他自己要守男德送上門來,我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這是在一步一步的擁有他,可是他知道我嗎?
他壓根不知道簡玉顏想要的是什麼。也不明白,一旦擁有過後,到時候再把這段關係毀掉,是多麼容易的事,又對簡玉顏是多麼不能接受的事。
他在得到之後抽身離去,輕而易舉的可以再去碰別的女人。
玉顏自己再想調理,那可就難了。
兩個人玩什麼怎麼玩都可以。但是性,對於簡玉顏來說,是愛,也許說的不那麼深刻一點,至少是動心的開始。
不能隨隨便便的因為什麼必要的繁衍本能,就交付給一個人。
現在她是身體的主人,她說了算。
這是簡玉顏的底線。
身體和心怎麼分開呢?反正她是分不開的。
可是,好像聽說男人是可以分開的。封建社會的男人那就分的更開了。
胤禛以前不就是這樣的?玉顏得看看,看看再說。
胤禛現在也不是生氣,就是心裡不怎麼得勁。
他好像聽不到福晉的心聲了。
這技能覺醒的莫名其妙,他接受良好,一直以來都特別的習慣,每天高高興興的聽福晉的心聲,日子過得充實又開心。
現在突然聽不到了,就像是有什麼屏障遮住了,他全然不知福晉心裡想了些什麼,胤禛就極度的不適應了。
這技能還帶失靈的嗎?那要怎麼修?誰能修?
胤禛全然沒有頭緒。
也是此時才發現原來聽不到福晉的心聲,只瞧著福晉的神情,完全猜不出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胤禛想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