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離門口極近,卻不料整個屋子都被大火包圍,門口不知為何更是魔氣聚集的重災區,不少本就在門口附近的修士欲闖出去,卻在踏出門檻的一瞬間被魔氣灼傷。
「退回去,退回內室!」
外間的魔氣遠比內室要濃郁的多,不少人被逼退回去,用靈力鑄成屏障,阻止魔焰燃燒,在成衣店購置法衣的大多都是準備參加仙門大比的天驕,靈力屏障倒是阻隔了火勢蔓延。
謝泠餘光瞥了一眼魔氣滔天的門口,跟著人群往內室退去。
「外間的魔氣太盛,咱們靈力有限,屏障支撐不了多久。」
有幾個紅衣的乾陽宗弟子靈力枯竭,倒在了地上,雙手被魔氣灼傷,血肉模糊,好不恐怖。
「這是怎麼回事!珍寶閣怎麼會有魔氣,你們暗通魔族!」有乾陽宗的弟子揪住店小二的衣領質問道。
「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在這裡才打了半個月的工,怎會知曉這些……」
「半個月的工?據我所知珍寶閣從不招零工。」司凌接道,她輕拍攥著店小二的乾陽宗弟子,示意他放開手,「現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諸位之中,可有醫修道友?」
裴霽轉頭看了一眼謝泠,見她微微垂眸頷首,才上前半步,抬手:「我是醫修,藥王谷裴霽。」
他名字一出,頓時吸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裴霽,在這些大宗門中可是最近的八卦新聞頭條人物,且不說他疑似劍尊裴昭的親生兒子,單說裴昭讓他棄劍學醫,就有很大的說頭,如此看來,學醫傳言是真的,那他與裴昭的關係……
店內不少弟子目光炯炯地看著裴霽,似是想透過這張臉看到點別的消息,但裴霽面色坦然,半蹲在地上給幾個力竭的弟子探靈。
司凌拱手:「多謝裴道友相救,在下司凌,此次仙門大比乾陽宗的領隊。」
她話音剛落,地上的小弟子便抽搐著吐了幾口血,旁邊扶著的弟子哭紅了眼睛:「師妹!師妹!大師姐這可如何是好!」
魔氣入體不是小事,裴霽立刻封住他幾處大穴,地上的小師妹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裴霽皺起眉,拿出回靈丹遞給司凌:「餵他們吃下去,其餘幾人也要封靈穴,這魔氣霸道,已經入體,再不封,恐生心魔。」
「可還有七日就要參加仙門大比,靈脈一封,使不出來靈氣,還如何參加比斗!」
幾個小弟子看向司凌,他們乾陽宗也算是一流門派,但參加人數也並不多,一下子折損如此多的弟子,只怕是對後面的比斗不利。
司凌皺起眉頭,沉聲定奪:「封,命要緊。」
幾個弟子當機立斷,封住了他們的靈脈,不過這一盞茶的時間,外間已然火勢滔天,只怕是半柱香的時間不到,他們撐起的靈力屏障就會破損,所有人都會被魔氣吞噬。
「我剛剛傳信乾陽宗,不只是珍寶閣,鏡城數個店鋪都有魔氣肆虐,城中亂了套,鏡城衛軍正在朝著這邊趕,但被魔族戕害的修士太多,只怕是有心無力。」司凌收起手中的天機鏡,說出這個不太好的消息。
所有人沉默下來,有人咬牙怒道:「該死的魔族!」
痛罵聲此起彼伏,仿佛所有人都默認此事是魔族所為。
謝泠望著外面的火焰,輕飄飄開口:「倒也不一定是魔族。」
「你什麼意思?」司凌看向角落裡默默出聲的謝泠,她本就精神緊繃,忽然聽到有人為魔族說話,俶爾抽出長劍。
劍氣凜然,劈開虛空,朝著謝泠脖頸而去,還未至身前,便被一道術法攤開,裴霽站起身,手裡還拿著靈丹,回護的意味濃郁:「司道友慎行。」
「別吵了!」角落裡捂著耳朵的黑皮少年站起身,羊角上的鈴鐺叮咚作響,楊英叡沒好氣地看著爭執的幾人:「當務之急是如何從這裡出去,再不想辦法,半柱香都撐不到!」
他拽掉羊角上的銀鈴鐺,朝著屏障扔了過去,瞬間撐起了一個結界,「我這鈴鐺還能撐上一會兒,依我看,咱們不如一道衝出去。」
「不妥,那店小二介紹過,這裡的衣服大多是魔界紅蓮草製成,魔氣由此而來,若是沒有壓制魔氣的法器,我們貿然使用靈力衝出去,只會與外界的魔氣相衝,仙魔不兩立,屆時只會折損自身。」司凌皺眉。
但他們不過是來購物出行的修士,怎麼會隨身攜帶壓制魔氣的法器。
「紅蓮草長在魔界邊境,雜草罷了,還不足以釋放出如此多的魔氣。」謝泠走到屏障前,仰頭看這間屋子,「比起紅蓮草,這房間倒像是一個陣法。」
她指了指屋檐上的刻字,扭頭看向店夥計:「這間店翻修過?」
店夥計打了個哆嗦:「半月前為了迎接宗門大比,城主下令所有店鋪皆要翻新。」
「是嗎,怪不得這上面有聚魔陣。」
別人認不出,她對這東西可太熟悉了,整個魔宮都刻著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