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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看著她的脖頸,眼眸微微低垂,將金瘡藥輕輕灑上去,又將準備好的紗布纏在她的脖子上。

「我自己來。」謝泠按住紗布,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溫熱的觸感透過紗布傳來,裴昭的手指微微顫動,卻沒有抽離。

「劍尊還怪好心的。」她意有所指,揶揄地看著裴昭,幾乎要將他臉上的面具盯穿。

他今日仍舊帶著黑色的覆面,上面鑲著銀紋,倒是給他平添了幾分妖冶,四目相對,她按在他的手上,從薄薄的紗布透出一股熾熱。

「阿泠!」遠處傳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氣氛,裴昭抽回手,背過身,就見到裴霽小跑上前。

剛一進門,裴霽便看到二人親密的模樣,他本能一僵。

謝泠見到他這副模樣倒是覺得好笑,這算是什麼?血脈壓制?

謝泠起身,朝著裴霽招了招手:「多虧了裴劍尊把我送回來。」

「是,是嗎?」裴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走上前,跟著謝泠作了個揖:「多謝裴劍尊送、我、們、阿泠回來。」

他重重念著「我們二字」,站在謝泠身側,不著痕跡地將謝泠和裴昭分開,順勢又扯住謝泠的醫修,看上去好像二人在袖子底下偷偷牽手。

衣袖交疊的瞬間,裴昭手裡拿著的藥瓶突然傳出細微的一聲「啪」,他淡然地將碎裂的藥瓶扔回自己的儲物袋,輕笑一聲,眼神卻沒多少笑意,「我們阿泠?你同這位謝道友是什麼關係?」

裴霽斟酌地答道:「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他答得模糊,看向謝泠的眼神卻溫柔甜膩。

裴昭似笑非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謝道友應當不是如此隨便之人。」

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謝泠本來還想近距離觀摩一番「父慈子孝」,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頓覺無趣,「劍尊不用擔心,我同裴霽沒什麼關係。」

裴昭望著她疏離的眼睛,微微發愣,塵封的記憶好似被徹底喚醒,他也曾聽過這句話——

「我同你沒什麼關係。」

那時的謝泠才二十歲,臉上布滿了靈紋反噬的痕跡,乍一看上去有些嚇人,此刻冷著聲音,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但身前的少年全然不怕,他同樣是一張近乎毀容的臉,只有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謝泠。

「師尊,你說過收我為徒。」

「我那是騙你的,我已經給了你丹藥讓回去救村子裡的人,也教了你如何引起入體,怎麼?你還要纏著我?」謝泠有些不耐煩,她支著腦袋,丹田處傳來絲絲縷縷的痛意,沒人能在被剜掉金丹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淡然自若,謝泠的臉皺成了一團。

見狀,裴昭立刻端來了一杯熱水,又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出自製的止疼藥。

謝泠推開他的手:「沒什麼用。」

她是受到了靈力反噬,這些尋常藥物對她根本沒有用,謝泠看著眼前少年蔫蔫地將手裡的藥塞回口袋,她突然拽住他的手,「給我拿來。」

裴昭眼神微亮,雙手遞上藥丸,謝泠捏起,一口咽了下去,就著他手將熱水飲下。

胃裡暖暖的,她半躺在椅子上,輕聲道:「我的包袱里有雲麓山的拜帖,你的資質……去那裡當個外門弟子挺好的,先混混日子,三年後內門大比不要參加,屆時等著被逐出外門,去別的地方尋個宗門再好好修煉。」

謝泠不知道這傢伙的資質怎麼樣,但是他悟性很好,想來即便是雜靈根,也能修出個名堂,但云麓山不是什麼好地方,外面看上光鮮亮麗,實則根兒上都已經爛透了,但最起碼還能裝個樣子。

只是當個外門弟子,倒是能每月混個月俸,三年後,無法進入內門的外門弟子會被逐出雲麓山,他只需要趁著這個機會去其他宗門便好。

她替他規劃好了一切,也不枉他們師徒一場。

但裴昭並沒有回答謝泠的話,只是悶著頭,像往日一樣做自己的事,謝泠沒再理會他。

次日,裴昭來日常問安的時候,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才意識到她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雲麓山的拜帖,他能拿著這張帖子直接拜入雲麓山的外門。

「你丟下我了。」裴昭喃喃。

後來,裴昭照著她謀劃的路去了雲麓山,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在第三年成功離開,雲麓山弟子失蹤太多,管事不想放人,裴昭也不想再拜入其他的師尊名下,他就兢兢業業地做一個雲麓山守山門的小弟子。

直到兩年後。

他再次看到她,看到她身上魔氣四溢,全然沒有了曾經修過仙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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