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暗戳戳地看她的笑話,等著劍尊將她的名額抹去後,自己替補上去。
目光如炬,裴昭沒再理會那些心思百轉的修士,轉頭溫聲道:「一起去玄天宗?」
他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耳聰目明的修士們聽到。
邀請?
劍尊居然親自邀請?
那些暗地裡關注的人一頓,繼而微微蹙眉,皆是露出個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只是其他人,就連謝泠自己也納悶。
這傢伙怎麼態度太這般奇怪?裝都不裝了?謝姑娘也不喊了?
她皺起眉頭,正欲說話,就聽裴昭傳音道:「我誠心與魔界合作,尊者大可放心,況且,你不是還有話想要問我?」
他眼神誠懇,起碼這麼多年以來,謝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表情。
有話要問是真的,謝泠望向裴昭含著笑意的眼睛,終是點頭道:「好。」
裴昭唇角微勾,眼神都帶了笑意,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給足了她面子。
謝泠也沒忸怩,並行在他身側,一道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吃瓜群眾摸不清楚狀況,望著他們登上了玄天宗的飛舟。
飛舟之上。
裴昭領著她一路暢通無阻,路過的小弟子們似乎是被提前打點過,見到她來沒有絲毫驚訝,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謝泠樂得自如,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這架飛舟極大,僅是層高便有七層,更遑論每層無數房間。
「玄天宗弟子眾多,是以這架飛舟修得大了些。」裴昭解釋道。
謝泠表示理解,他們倆「切磋」那會兒,玄天宗還只是四大宗門吊車尾,一口氣全靠裴昭撐著。
沒想到數年不見,弟子也這麼多了。
謝泠側頭看向裴昭,應當和這傢伙的努力分不開。
想到這兒,謝泠的心情驟然變差,這傢伙把自己害得這麼慘,自己倒是在背後默默彎道超車。
謝泠頂了頂臉頰肉,不爽地瞪了一眼裴昭便撇過腦袋不再看他。
飛舟第七層寬敞明亮,頂部的靈石燈散發出冷白的光,照在謝泠的臉上,裴昭朝著謝泠扭過頭。
察覺到謝泠的情緒,裴昭斟酌著,試探開口道:「頂層共有三間房間,你想住……」
「都行。」謝泠隨口答道。
裴昭微微點頭,和方才的運籌帷幄全然不同,第七層只有他們二人,剛踏入,他便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眸光閃爍,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心虛。
他推開最中間的房門,朝內踏了一步,便沒再繼續朝里走,而是站在門口等待著謝泠。
「你如今倒是不恪守那些規矩。」謝泠沒客氣,大步朝里走去。
以前這傢伙古板的很,從來不會隨意進入旁人房間。
「我……往日是我的錯。」裴昭聲音發悶,他那常年梗直的脖子難得微微低下。
謝泠餘光瞥他,一耳朵就聽出來了他的意思,他是在為百年前的事情道歉。
「你是該道歉。」謝泠主動提起,抱臂轉身看向裴昭,「鮫人族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裴昭,你究竟想幹什麼?」
謝泠真的不理解。
二人最後一面著實不太愉快。
當年他口口聲聲說要化干戈為玉帛,這話謝泠沒信,畢竟二人打了這麼多年,談和的話也說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總會因為話不投機半句多打起來。
魔族和人族不可能一直生有嫌隙,合作共贏的道理她懂,二人針鋒相對,也只是立場不同。
那次前往仙魔交界之地之前,謝泠已經做好了準備,仙魔終究是要和談的。
但她沒想到她卻中計了。
謝泠自認對這傢伙還算熟悉,當然,這是她百年前的認知,二人大大小小的架大了數場,也算是有一點點彼此的默契與信任。
卻沒想到百年前那場打鬥,他竟設下了誅魂陣,差點要了她的命。
到這裡她勉強還能理解,但他最後卻救了她一把,若非如此,謝泠也不會願意和他平心靜氣地談和議事。
「當年的事……」裴昭皺起眉頭,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泠不耐煩地揮揮手,不想聽他說昔日的故事:「我只問你為什麼要給海月那種東西,你想做什麼?」
「我要拿到神諭。」裴昭揮袖設了個隔音陣後才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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