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所有人看向他。
「這位是……」飛凰正欲介紹,就見他摘掉面上的面具。
「啪嗒」一聲,面具落地。
面前這人眉眼如畫,一副妖冶惑人的好樣,估摸著是因此才帶著面具。
「叫什麼名字?」謝泠指尖輕扣桌面。
裴昭望著她的動作,知曉這是她思索時的習慣,大約是在考慮他的去留,他將面具放入袖中,端手作揖,廣袖垂落如流云:「在下藥王谷,裴昭。」
裴昭。
又是這個名字。
但謝泠並未多問,將目光放在了另外兩人身上,「你們呢?」
「在下魔藥城顧康。」
「在下回春堂衡旭」
謝泠瞥向衡旭:「回春堂的人?還敢踏足魔界?」
她的記憶中回春堂曾經和她並不愉快,甚至他們堂主都被她送到了天刑司,這般仇怨,他也願意來魔界做醫修?
衡旭上前一步,拱手道:「之前是回春堂的錯,堂內已經糾正歪風邪道,如今師尊聽聞尊者身體不適,特命我來協助尊者。」
當然,他們幫助魔尊的想法千真萬確,就是師尊還給他交代了一項更為私人的任務就是了。
謝泠將他的資料翻開,又瞥了他一眼:「回春堂的大師兄?」
「是。」
謝泠沒再說話,而是合上書頁,看向飛凰:「怎麼都是男醫修,沒有女修嗎?」
飛凰張了張嘴,餘光掃了一眼裴昭,「呃……也有女修,」還不少,但是女修怎麼能讓阿泠儘快看清自己的感情,況且這活兒說到底就是個……
蘿蔔崗。
但這話不能直說,她只好繼續道:「合適修為的不多,」她傳音入密,「這三位修為不高不低,融合三家之長,正巧合適。」
主要是這裡頭才有解決真正頭疼的源頭啊,再湊兩個男修刺激刺激兩個人,說不準事兒就迎刃而解了。
這還是他們幾人湊在一起,熬了兩天兩夜想出來的招兒。
謝泠深深地看了飛凰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既如此,」謝泠頓了頓,「三個都留下吧,考校一番再做決定。」
「啊?」飛凰微愣,「可是裴昭他……」不是你的心病嗎?
謝泠冷眸投向飛凰,她立刻噤聲,在嘴巴上做了個拉鏈狀。
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三人的測試定在了次日,飛凰帶著他們三人去了安置的屋舍,三人的房舍並不相鄰。
裴昭住在最西面的一處獨立小院,看起來住的最是偏遠,但夏山卻知曉,這處只是繞路極遠,但實際上,和謝泠的院子一牆之隔。
夜半,月色濃重,魔宮內一片寂靜,幾人齊齊聚集在裴昭的獨立小院中,就連夏山和秦峙都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了。
月光投射在院內,照亮了幾個人惆悵的臉。
「所以現在怎麼辦?」雲燁熠蹲在石凳上,愁眉苦臉地啃著魔果,最近他該修魔道,修得很是不錯,「泠姐現在根本不上套,咱們的計劃還怎麼進行。」
司道芮雙手揪著頭髮,毫不在意地將自己腦袋揪成雞窩頭:「現下的問題是,明日裴道友怎麼勝出!我可聽說了,衡旭和顧康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飛凰憂心忡忡:「你的修為?」
裴昭站在月光下,伸出手,腕骨翻轉,手掌上靈力流轉並不通暢,指尖白光微弱:「三成不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夏山猛地站起身:「三成!那明日的測試怎麼辦?」測試還不是最主要的,她皺起眉頭,「你這功力如何助尊上梳理經脈!」
裴昭微頓:「我體質特殊。」
「體質有什麼特殊的,也不能幫尊上梳理啊,我看你要不還是退出吧,你的修為再另想其他方法。」
沉默,無盡的沉默。
秦峙肅著臉,瞪了一眼夏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他眸色不善地看向裴昭,不就是體質合阿泠的功法,能給她做爐鼎嘛!用得著這麼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狐媚!
「我說什麼了,我不就是……」她話未說完,就被司道芮捂住了嘴,「夏護法,咱們先按照原計劃進行哈!」
再說下去,秦魔君說不準就破防要和裴昭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