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引你？」裴昭的聲音陡然拔高，聲音穿透魔氣屏障，讓外界還未走遠的修士猛地回頭。
什麼？
什麼東西！
謝泠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後退半步，後背遞上冰冷的界石，她看著裴昭眼中翻湧的暗色，再次心虛了起來，試圖補救道：「我是說……」
「他如何勾引你？」裴昭逼近一步，修長的手指扣住界石，將她困在方寸之間，「是這樣？」
他忽然低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溫熱的呼吸交織，謝泠能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氣息，「還是這樣？」
裴昭緩緩攀上謝泠的手，見她並未拒絕，才一點一點地插.入她的指縫。
十指相扣。
謝泠推開了他：「清醒點，再這麼下去你要墮魔了。」
突然，「噹啷——」
他另一隻手拋下長劍，輕輕拔開自己的衣襟，露出滿是魔氣灼傷的痕跡。
「所以……只有他可以勾引你，我就不行？」
謝泠：「……」
她是這個意思嘛！
她眨巴眨巴眼睛，盯著他鎖骨上的痕跡，歪歪扭扭蔓延到胸膛深處，「你……」她仰頭，皺眉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不把這些東西消掉。」
「為何要消掉？」他理所當然，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若是消掉，怎麼讓你認帳。」
謝泠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的情緒逐漸沉澱。她抬眸直視裴昭：「不合適，你我心知肚明。」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劍柄：「若我們兩個是初出茅廬的小修士，或許可以任性一回，但如今你是劍尊，我是魔尊。」
裴昭的指尖微微發顫，在即將觸碰她時停滯在半空。
「我承認，」謝泠坦然道，「我喜歡你，也享受魚水之歡。」
雲層間漏下一縷天光，恰好落在兩人之間的界石上，將那道裂隙照的分明。
「但這不代表我們要在一起，裴昭，喜歡過我的人很多，若你願意，我也可以同你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
裴昭忽然笑了，竟有一絲釋懷：「所以魔尊大人是要我做個見不得光的面首？」
遠處發現隔音罩漏音而返回偷聽的修士們：「！」
他們聽到了什麼東西？？？
第79章 從我宮裡的小侍做起
隔音結界外一陣騷動，她猛地轉頭，只見遠處本該離去的修士們此刻全都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與八卦。
「隔音結界，」謝泠皺起眉頭，「什麼時候失效的？」
裴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原狀，扭頭看向謝泠，鎮定傳音：「尊者現在還要賴帳嗎？」
遠處，飛凰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夏山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更糟糕的是，謝泠敏銳地捕捉到魔界和修真界修士已經掏出了傳訊玉簡，估計不出半日，她和裴昭的事情就會傳遍修真界。
謝泠向來是不怎麼在乎名聲的，否則也不會有那種專門霍霍年輕男修，喜好美色的傳聞。
饒是如此，謝泠也並不想在這裡頭加一個裴昭的名字。
謝泠魔氣瞬間暴漲，封住了這片結界。
眾人再次失去了他們聲音和身影，只能看見魔氣翻湧中兩道模糊的影子。
但這也足夠他們想像。
裴昭看著謝泠難得慌亂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故意道：「尊者現在知道怕了，方才說要我做面首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態度。」
「閉嘴。」謝泠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兩人這會兒的相處倒是有了幾分從前的影子，「你是故意的。」
裴昭突然上前一步，他要高出她一些，明明是低頭，卻無故覺得他深處低位，「是故意的，我想做尊者的面首。」
他聲音低沉，聽得謝泠耳朵發癢。
謝泠鐵青著臉，瘋了，這廝果然是瘋了，他向來……
沒有什麼向來，面前這個人已經完全變了，還是說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謝泠開口嘲諷：「怪不得你修了幾百年也修不成無情道。」
裴昭悶悶地嗯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眉眼如絲，纏纏綿綿地將她入骨血
「無情道，我本來也不想修。」裴昭低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謝泠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