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層樹影,斑駁的太陽光印在門窗上,又被門窗的木格所分割,最後投落地面時,變成方塊格子裡搖曳的枝葉。
斑駁的,邊界分明的光點,有一部分也照到床邊,照到少年與少女交握的手上。
少年的手掌骨節分明而掌心寬厚,少女的兩手手指細長而腕骨伶仃。
比起握手——姿態看起來更像是薛庭笙用兩手捧住了沈南皎的一隻手,然後輕輕合攏手指。
沈南皎於高熱餘威的迷糊中,被夏季晌午偏移到自己臉頰上的日光曬醒。
他的思緒還昏昏沉沉而不甚清明,習慣性先動了動手指,曲起的手指抓住了一把柔軟而微涼……什麼東西?!
沈南皎驚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幻夢蚌的幻境裡,驀然嚇出一聲冷汗。
然後看見自己一手攥住薛庭笙十根手指頭。
他順著被自己攥住的兩隻手往上看,薛庭笙眼睛閉著,後背微傾,靠在一把梨花木圈椅上小憩。
剛才沈南皎的動作也沒把她驚醒,她眼睛仍舊閉著,半邊臉浸在斑駁日光里。
日光太亮,將她那半邊清晰的臉照得每一處細節都清楚,沈南皎甚至能看見她皮膚上細小柔軟的絨毛。
沈南皎剛剛被驚到而提起的那口氣,緩慢的降了下來:不是幻境。
是薛庭笙。
他緊握的手緩緩鬆開,被他攥得發紅的兩隻手忽然脫離沈南皎掌心,然後靈活的活動了一下,隱約能聽見關節在活動時發出輕微的聲音。
薛庭笙睜開眼,原本半滑癱下去的身子,提溜一下又坐起來,若無其事的將手收回。
薛庭笙:「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南皎怔了怔,慢半拍的開口:「還好,沒有哪裡不舒服……你——」
他聲音嘶啞,以至於說出口的話都有點含糊。
薛庭笙預判了他的問題,搶答道:「我沒什麼事。」
隨後,薛庭笙又將明月明和李望春的話整合一下,複述給了沈南皎。
沈南皎很是虛弱的爬起來坐著,眉頭一皺就開始動腦子,「那個陣法,還有無頭怪人,都沒有找到?」
薛庭笙:「縹緲宗對外是這麼說的,不排除藏私的可能性。」
沈南皎搖頭,否定了薛庭笙的想法,「這裡距離望棠山很近,他們如果發現了什麼,瞞不了很久,所以沒有必要這麼做。」
薛庭笙認為只要利益足夠,人做出什麼都是很正常的——不過沈南皎現在是虛弱的病號,她不和病號計較,遂沒有繼續提這件事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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