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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匕首削尖了桌頭上的筷子,一支用來行刺,另一支用來自我了斷。橫豎是不能過活的,她便也免了掙扎。緊接著又盯上了桌上的合卺酒,可到底沒事先提防,仔細備些毒酒,只好作罷。

萬事俱備,她便捋順凌亂的珠簾,將蓋頭安放,端坐在喜榻上等待她的獵物。

門外傳出陣陣打趣,那單漕司穿著一襲紅衣,被眾人簇擁著入洞房。

「單兄當真是不知死活,嫂夫人那般潑辣,我等當真是無福消受。」

「淨說些胡話。」那人嘴裡黏糊,醉得不輕。

房門輕啟,一支木筷刺出,幸得一踉蹌,那筷子只將幾抹青絲定於柱上。

她雖未學過甚麼奇門異術,卻在兒時兩人湖邊斗扔石子時,練過那麼幾回手勁。

她天生聰穎,只需掌握了要領,要斗贏單閻並非是什麼難事。

誰能想到,那朝陽下的石子,如今還能在這時派上用場。

「要我說,單兄就好嫂夫人這口潑辣勁,咱也別礙著單漕司春宵一刻了。」隨著眾人打趣聲,單閻將門掩緊實,免得明日愛意初濃,讓人散了去。

這嫂夫人指的便是付媛。坐於蓮上喜榻,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單閻打小便喜愛捉弄她,將她愛兔挪窩,換作了僵死的耗子;抑或是先她一步買走她心愛的詩集,好叫她又哭又啼。

長大些了,便與夫子對答,攀比那腹中墨。

等到她待字閨中,單閻考取功名,她恨不得用布裹胸,休要做這女兒郎。

如今他任漕司,她卻作了漕司夫人。

既然房門已鎖,付媛便也不做這乖巧新娘子。她一掀頭上紅絹,將面簾隨意撩起,快步向前揪起單閻衣領,用僅剩的一支筷抵在他腰間,「說!又玩什麼花樣!」她只覺這一切都是他的惡作劇,勢要將她戲耍。

那人卻笑意綿綿,一摟她如柳般的細腰,腆著赤臉吻上那丹唇。任由她如何拍打胸脯,他仍為那朱唇痴纏。那唇生得嬌小,卻恰得其分。得他含噘,涎液肆意地掠奪她唇間每一分領地,心無忌憚地侵入她皓齒。

他勢要將她占據。

付媛亦不是什麼美嬌娘,只張著一副利齒,朝那毫無分寸的舌尖襲去。一寸暖意在口中蔓延,接踵而至的是那股難忍的血腥味。

「嘶…」單閻蜷起赤舌,捂著嘴望他心上人。那人生得英氣,若不是這一面紅妝,當真叫人難辨雌雄。如今她卻繯著紅細繩,頭頂鳳冠面簾,身披金蓮珠石雲肩,擎著及腰烏髮嫁與他。

「夫人好興致。」

不顧舌尖上沁出的細血,他只想沉醉在她的吻中。不安分的手攀上她肩,褪了她一襲紅衣後又彎著腰將她抱起。

付媛正想趁著那間隙嗔罵兩句,卻又被他迅速堵住了嘴,丟到喜榻上接著廝混。單閻自顧自地脫了外衣,舌頭卻不知長記性地接著向外舔那軟綿的唇。

付媛推不開高大的單閻,只能用她的長甲隔著中衣在單閻健碩的背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紅印。可每劃一道,那人便從緊貼的唇間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她漸漸覺著那哼聲令她渾身發軟,以至於有些酥麻,身下仿佛有一股暖意。如今在她面前的單閻是那樣陌生,不與她爭鬥,只紅著臉痴痴地吻她。

她指尖每劃一道,在單閻心裡的重量便多一兩。他窩在付媛的脖頸間,鼻子吐出的粗氣撓得她直發癢。也不知撓的是她的脖子,還是她的心。

付媛依舊拼命地用著指尖長甲划過他的背,卻發覺自己的力氣愈來愈小了。

原先她拼盡全力還能夠將單閻將她分離開半分,如今卻怎麼也使不上勁,手方一觸碰他的胸脯便覺著身上癱軟得厲害,像是被人下了甚麼迷藥。

付媛不是沒懷疑過這屋子裡的薰香究竟是什麼來頭,可身上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好像要將她的理智完全淹沒消融,像無形的浪潮般覆蓋她的意志。她迷失在男人的懷裡,使不上勁的軀體就像是被煮沸的水,只能任人擺弄。

可她手上的動作方才停下,那人便僵在她鎖骨上不動彈了。她沒有來由的有些發慌,是她撓疼他了嗎?還是他真的生氣了?他停著是想幹什麼?

思緒不斷入侵她的大腦,如今她的大腦便全然是單閻,以及單閻那聲聲悶哼。突然止住,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可她又不敢吭聲,一來是怕他真生氣了,也不知道會拿她怎麼著;二來是她覺著自己的身子當真是不爭氣,心竟因他而漏跳一拍。

反正她也不在乎他,才不會問他為何止住哼聲。

可他在乎。

也許是趴在付媛的肩上有些久了,他才回味過來背後的疼。那指痕不深,只不過明日便會消失,可他似乎愛極了這樣的疼痛感。到底是心上人,身上再如何疼,他的思緒也只與她有關。

沒想到她愛這樣的吻。

「別停下來。」

付媛的身上一抖,顯然她沒有想到單閻思索了良久,脫口而出的是這樣的話。他在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嗎?他…他知道如今在他面前的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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