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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媛開門後,金枝利落地將面盆安放好,站在銅鏡前等候她洗漱。可付媛偏是在門口打了個哇哇,借著這會兒功夫偷瞄了眼對屋的書房。

然書房早已房門大開,未見那人蹤影。她也只得悻悻然坐到鏡前,好生洗漱,接著又漫不經心地問了嘴,「少爺不在家?」

金枝淡淡答「是」,沒多說一字,倒讓付媛抓心撓肺。

這單家的丫鬟,腦袋怎就這般不靈光,踢一下動一下的。

付媛扯扯嘴角,心裡又暗自思忖,這嘴愣是如何都張不開,撬不動。她沉默地由著金枝替她梳髻,為她簪纓,攙扶著她向單老夫人請安。

單家的規矩一向如是,每天早晨兒媳都需向婆婆請茶,只是過門的第一天禮節較為繁瑣,今後便只是嘮嘮家常,無需下跪。

單老夫人眼尖,只瞧一眼自家兒媳那丟了魂魄的樣子,猜測昨晚夫妻兩定是鬧了彆扭,便朝付媛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來。

付媛也不抗拒,單老夫人待人一向親和,身上縈繞著的茶香氣叫人聞了心曠神怡,自然而然地便卸下心防。

付媛走到單老夫人面前,雙手遭她壓了壓,罷了她才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

「咱家單閻這性子古怪,好在還算上進,才能娶著付媛這樣的好姑娘。」

付媛到底是商賈家養出的孩子,這些個明褒暗貶的話語她聽得懂,辯得明。

「若是他當真激怒了你,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說罷單老夫人的手又拍了拍付媛的手背。

誰家父母說話不偏袒自家孩子呢?付媛氣量倒也沒小到這份上,只淡淡「嗯」了聲,沒往心裡擱。

只是她也難免覺著心寒,嫁到這單家來,夫婿總不見蹤影,就連婆婆也不像是個好伺候的主兒。今後的日子只怕是如雨中飄搖的小舟,任由擺布了。

付媛滿臉愁容,痴痴地坐在案前,看著半張的窗台發愣。手中的筆墨只用於在紙上塗上星星點點,未曾落筆寫過一字。

眼看著出嫁前書齋派人一遍遍來信催促,這新話本硬是不知該從何談起。

她寫話本,起初是因心中鬱悶難舒,爹娘又不掛心,也沒個說得上話的玩伴,這才打起了書墨的主意。

她將所思所想,腦海中那些如夢幻影,盡訴書中。

這書她本無讓他人看的意思,卻在一次女扮男裝買書途中遭人碰撞,這才掉落在地,叫人看了去。

好在那書齋掌柜慧眼識珠,一夜間竟看完了整本話本,這便是急沖沖的來鋪里尋她。

然而事出突然,付媛裹著一沓厚重的書歸家,這才驚覺懷中話本丟失。

付老爺本不允許她讀經書,更不容許她出門採買詩集,誰料她竟偷看了單閻懷中經書,心生忮忌,鬧得莊十娘好生頭疼。

可莊十娘哪能做主呢?只好領著她到付老爺跟前,由著她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付老爺雖震怒,哪有女子不讀《女戒》讀四書五經的理?

可轉念一想,左右琢磨著攀高枝,這才暗暗允了她女扮男裝出門採買經書詩集。

只是同樣的,別家姑娘會的女紅念的《女戒》,她亦不能落下。

話又說回來,她方才去過書齋,這即便發現了話本丟失,也再無藉口女扮男裝出門。

可那到底是她嘔心瀝血寫成的,再怎麼也不能叫人撿了去。思忖著,她也只好以女裝示人,借著買布匹的由頭去趟書齋。

倒說那書齋掌柜明事理,雖驚異她是女兒身,卻也惜才,與她商討著叫人抄寫她的話本,擺在這書齋中供人採買。

如此一來,她也有更多銀兩買自己喜愛的詩集了,便二話不說地訂了契約,揣著掌柜的銀兩落袋。

莊十娘為人雖軟弱,卻也有眼力見,女兒那般行色匆忙,哪像是採買布匹的樣子?

果不其然,看著付媛喜滋滋地溜進屋,手上空蕩蕩的,她也知曉女兒該是有事瞞著自個兒了。

於是她趁著夜裡,付媛秉燭埋頭寫話本時,冷不丁地闖入閨房,將她話本一把子扯過。

哪怕那話本碎成兩半,卻也依稀看得清上頭寫的不是什麼姑娘家該思量的國事。莊十娘雖慍怒,卻不敢聲張。

先頭付老爺能容許她讀四書五經,談論經綸,已屬不易。若是再叫他知曉自家閨女竟費筆墨琢磨這些個事兒,他定要將付媛的雙腿掰折了才罷休。

莊十娘先是寧了寧心神,拉扯著付媛坐到床榻邊上,問她在做甚麼,在想甚麼。

這萬事萬物均是有結,才可知怎樣解。

她只想知女兒心中所想,便於她對症下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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