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
這真心豈是這般容易坦白的?
「也不知這話有幾分真。」
她嘴裡嘟囔,低垂腦袋,手裡捻著鬢邊垂下的青絲。
「每一字句,無一不是為夫的真心,」他抱著她,手愈發緊繃,生怕這樣的美好會從他手上溜走。
付媛睜著眸,盯著他嚴肅的神情,又迅速地挪開,心底跳動又快了半分。
「...油嘴滑舌。」
單閻明顯感覺到懷裡的震顫,她的身子愈來愈熱,十足個人型湯婆子。他愛不釋手,卻不想生生囚著她,只輕輕在她額頭上吻。
吻罷,他便乖順地鬆了手,由著她將桌上茶盞一飲而下,含羞跑出書房。
看著一滴不剩的茶盞,他寵溺地笑著搖了搖腦袋,端著走到躺椅前矮桌續上半碗茶。
他嘆了嘆氣,啖了口茶解了心中燥熱,扯了扯衣襟,又接著伏案繪圖。
這圖他已繪製了許久,只是這揚州連接著數個貨運樞紐,無論如何也不能馬虎。作為揚州轉運使的他,更是需要謹慎,確保萬無一失。
若是航線指揮以及貨運船隻安排不當,則極有可能在水上發生意外,死傷慘重。
夜半,兩人各自掌燈。
付媛捋著手袖,生怕墨汁沾污了衣物,將毛筆輕置筆架。
緊接著,她取了鎮紙,看著手中繪卷。
繪卷上的單閻,眼底藏了萬般情意,他手握著茶盞,笑得寵溺。
回過神來,她這才驚覺,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竟全是單閻。
她就似被攝了魂魄,他的一顰一簇,都格外引她注意。
若單單是引她注意,她倒不會這般生氣,畢竟從前亦是如此。
可是如今,她非但想起單閻,腦海里全然是他的喜怒哀樂,甚至連自己心底的敵意也少了許多。
她並非榆木,單閻對她的情感如滴水石穿,一點點穿透過她封閉已久的心。
若是那陣敵意消退,倒襯得兩人真是天真一對。
知根知底,分外熟悉,只不過被那陣恨意如紗般隔在了兩人之間,才顯得分外生分。
第13章
付媛一語成讖,揚州的這場雨下得格外綿延。
樹上蟬鳴漸起,汛期將至,單閻不得不將手上的航線規劃擱置。
水漲船高,近日來單閻幾乎每日都要到下游勘察,生怕發生決堤。
這一旦決堤,下游死傷慘重,緊接著的河運恢復也會是極大的難題。
今日,付媛醒得格外早,是她特地吩咐過金枝,在單閻醒來前喚醒她,多早也不打緊。
她剛洗漱好,便聽見了對門的聲響。
付媛提裙,一路小跑到單閻面前,「等等我。」
單閻嬉笑著偏了偏腦袋,「夫人昨夜睡得不夠安好嗎?怎醒得這般早?」
他印象中,付媛似乎就沒有醒得早的時候。
伸手撫過她額頭,確認沒有發熱,這便更覺著奇怪了。
付媛蔑了他一眼,扯著他衣袖便往外頭走,「少廢話,不是要去下游視察民情嗎?」
她與單閻一同出行,不過是為了尋藉口,體恤民情罷。
單閻知道自家夫人心善,只是不知為何這般唐突。
或許她會心轉意,想好好做她的轉運使夫人了呢...?
他抿嘴偷笑,攬過付媛的腰,與她一同出府。
「少爺...」少年穿著青藍長袍,手裡緊緊攥著韁繩,身旁的白馬襯得他更加俊俏。丁維見了付媛,忙低下腦袋,「少夫人。」
「今日夫人同我一同出行。」單閻高高地昂起了腦袋,挺著胸脯,頗有炫耀的意味。
他先跨上了車輿,又俯下身,牽過付媛的手,「夫人當心,」攙扶著她上馬車。
付媛剛站穩,這便鬆開了單閻的手,直勾勾地掀開了車簾,彎著腰坐在一旁。
單閻的手懸在空中,看著夫人的背影,依舊笑得粲然,半點不似人前那樣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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