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付媛幾乎抑不住口中的讚嘆,只是看到單閻掛在嘴邊的笑,又突然垮下臉。
她說不出那些請教單閻的話,仿佛有甚麼事是自己不曉便是輸給了單閻一般,便自顧自地攥了石子,學著單閻剛才的樣子把弄。
她學的很快,第一次石子便能穩穩落在她手背,只是再次拋起時稍使了勁,才沒能再次拾起。
第二次便能做到與單閻一般,以至於單閻看得一時呆愣,不知反應。
第三次,她甚至無師自通地將兩顆石子一同拋起,又趁著這時迅速地攥多一顆石子在掌心。空中的石子穩穩落在她光潔如玉的手背上,再次翻飛後,又沒入掌心,遊刃有餘。
「這小把戲也不過如此。」她哼聲,攥著手中的石子恣意地看著單閻,搖頭晃腦的,步搖也被她帶得不住搖曳。
單閻一向知道她學習的速度很快,只是這一次依舊被她驚艷到了。
她好像無時不刻都溢著那份光彩,令人無法忽視。
「我想吃桃花酥。」付媛的眉頭挑了挑,嘴含笑意地盯著單閻。
「在下這就去取。」沒等單閻反應,一旁的丁維便欠著身告退。
「不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單閻身上,「我就要你。」
「我?」單閻失笑,像是在笑她的無理取鬧,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來,直到自己發覺時,身子已經轉側了一半。
「當然,」付媛點點頭,「權當你輕敵的懲罰咯。」
單閻頷首,心裡沒有一點憤懣,只是暗暗發誓自己下次定要給她帶去更新鮮的把式,「那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然而等到他拎著食盒上山,大汗淋漓回到小屋,卻沒見到付媛的蹤影。
整個林間小屋空蕩蕩的,連呼吸的回聲都顯得格外沉重。
他驚得握不住食盒,手一瞬的發軟,那些做好的桃花酥便都落在了地上,和入了灰泥。
他胸口一悶,心中便更是詫異。明明沒有水,為何自己如溺水般窒息,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像被混了砂礫,旋即沉入了深海。
後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要去何處尋她呢?
兩主僕入夜未歸,只為尋付媛一人。兩家大人也發現了端倪,遍山去尋,一時間整座山頭皆是單付二家的燈火,如燎原般瀰漫。
單閻站在一座小山丘上,俯身看著腳下的揚州,炊煙裊裊。煙囪竄出的煙縷直入雲霄,沒入星辰。
只是很不湊巧,種在這處的樹相當高大,枝葉幾乎將星空掩了大半。單閻本能地向外探去,卻險些摔落。所幸丁維的目光一直追隨他,不敢有半分懈怠,這才將他拽了回來。
單閻看著腳下掉落的石子,卻恍然聽見了回聲。他蹙了蹙眉,又再次邁出了腳步。
「少爺!」丁維攥著單閻衣袖的手更緊,害怕他當真要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沒事,火把給我。」他冷靜地朝丁維伸手,語氣令人不敢生出疑心。
單閻接過丁維手中的火把,蹲下身向下探去,果然見著了一處岩石伸出的小平台。
「我想我知道付媛在哪了,你去叫人來吧。」他說完便縱身跳下,火光在懸空中劃出了一片花色,像劃破了天際掙出生機的流星。
付媛抱膝坐在山岩里形成的洞穴中,看見單閻那颯爽英姿,她喜憂參半,「你怎麼找到我的?」
單閻怔了怔,先是蹲下身抱緊了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滴淚,才嘆著氣起身,仰起腦袋,看向那片星槎海,「是星星帶我來的。」
付媛順著單閻的身姿,望向那片如入仙境的汪洋,扯扯嘴角,目光轉瞬便落在了單閻身上。
比星星更閃耀的,是單閻。
「疼嗎?」他早就看到了付媛腳踝的傷,她的裙角也被撕扯破開,布碎緊緊捆住了腳踝。
他沒急著回過身,是想給付媛整理的時間,畢竟男女大防,他那樣盯著女孩子的腳看的確不合禮數。
「...不疼。」付媛咬牙。
「所以,你為什麼要支開我?」單閻猝不及防的回眸,竟讓她剎那忘了心跳,胸口愈發緊繃。
付媛雙眸一瞬地張大,一副被看穿的模樣,卻又盡力地想要掩飾,別過了視線,「...沒有,自作多情。」
單閻發覺,自己站著的時候看付媛,好像距離那顆心格外的遠。他扯扯嘴角,又坐到她身旁,支著一邊腿,手搭在膝上,「說吧,你瞞不過我的。」
她看著一旁的少年,深邃的眼眸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眉宇舒展,並沒有半分焦急的模樣。
他只是在等。
他篤定了她會說。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張了張嘴,「我想離開付家。」
單閻聽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渾身僵硬而冰冷,就連握著火把的指尖都察覺不到溫熱。他知道她在付家受了多少委屈,也從未想過有離開這條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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