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原以為他臉上的淡漠是對她的縱容,又或者是對此事的不在意,可聽著後半句,卻又像極了對單老夫人的偏袒。
明明單閻百般驕縱她,她卻始終覺得自己處於劣勢。
心頭的不安或許就是因為單閻總能透過她的臉觀察出她的情緒,窺探出她的心事。
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一直是渾身赤/.裸,而他卻披著厚重的偽裝,站在晦暗不明處審視。
她從來不知道他隱忍的外表下藏匿的究竟是什麼,就像以前他從來摸不著她的喜好一樣。
她覺得自己像是飄搖在湖面上的浮萍,只能任由他擺布,她的一切放縱都只是在湖面的允許下,只要脫離了湖畔,她便什麼也做不了。
她是最討厭這種失控感的。
潮濕的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付媛雙臂圈著單閻的脖頸不肯放手。
付媛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無法緊握的虛幻,輕輕一觸便要碎裂。
單閻胸口一陣難掩的悸動,依著付媛微微收束的手吻去。
一吻過後,她才鬆了口,「公務繁重,不必在此陪伴了。」
她並非是慍怒,只是覺得再依著這話題談論下去,只會免不了一番爭吵。
她不想爭吵,也沒有爭吵的力氣了。
付媛太陽穴跳得厲害,緊繃的神經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然而她卻依舊不敢鬆懈,她知道,自己一旦冷靜下來便會想起葉雙雙。
過去的美好在這一刻都成了荊棘。
她知道單閻會為了她而少睡那麼一兩個時辰,待她睡熟後才動身去書房,這是他成婚以來便有的習慣。
即便男人的眼裡炯炯有神,卻難以掩蓋他臉上的憔悴。
單閻面上閃過一絲錯愕,納罕道:「夫人就這麼想趕為夫走?」
他以為,她仍舊口是心非地試探,將他推遠。
付媛無辜地眨了眨眼,隨即又捂著嘴淺笑,「我這是體貼夫君。」
心頭的苦澀被男人的試探沖淡。
即便偶有偏頗,可他依舊是愛她的,對嗎?
「為夫回書房了,那夫人呢?」他知道她今夜或許並不能睡上個好覺,也看得出她反覆地拉扯他是不願意遁入夢鄉,生怕那個環境裡有故人的身影。
付媛歪了歪腦袋,一勾嘴角,「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夫君回書房了?」
「不去書房,那為夫在哪兒看公文?」他疑惑地蹙了蹙眉,沒明白付媛這次是想玩什麼花樣。
然而付媛的下頜朝案桌的方向仰了仰,又挑眉看向單閻,「在這看便是了。」
單閻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心想著又是哪裡學的粘人把戲,當真是可愛極了。
單閻起身回書房,將成摞的公文全數抱在懷裡。筆墨紙硯,廂房裡都有,自然不必多費功夫再走一趟。
他輕輕推開木門,卻見原本倚在床榻上的付媛端坐在案台前。她一隻手捋著手袖,一隻手捻著墨條仔細研墨,聽到開門聲才緩緩回頭望他,微笑致意。
單閻心頭一緊,笑得更是恣意。
付媛在他面前從來不是什麼賢妻良母的形象,今個兒怎會替他研墨,還備好了紙硯?
他將公文整齊地壘在一旁,正等著付媛起身讓座,卻沒想到她一動不動。
他疑惑的看著付媛,眨了眨眼。
付媛同樣的,也不解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隨即大笑起來,「夫君以為,我研墨是為了夫君嗎?」
單閻也被付媛笑得有些面紅耳赤,失笑著坐到她身側,「我說夫人今日怎會有這樣的好興致,想到替為夫研墨了。」
「原來不是為了為夫啊。」
一句自嘲逗得付媛咯咯大笑,隨後才將硯台挪到兩人中間,「是是是,是為夫君研的墨。」
單閻沒好氣地上手捏了一把付媛的臉蛋,這才肯起身將她身側的公文挪到自己面前。
單閻批公文,付媛便在旁寫話本,不時抬頭打量一眼單閻,又自顧自地抿嘴偷笑。
兩人的手肘不時觸碰到彼此,就像回到了從前夫子授課時的那樣,非要為了那一口氣大打出手。
只是兩人如今偶有的觸碰卻添了幾分濃情蜜意。
隔著薄薄的衣衫,兩人的手肘推個你來我往,直到累了才稍稍停下,黏膩在兩人間滋長,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與彼此分開。
幾番折騰,單閻批公文的速度也漸漸加快,沒過多久便全數解決,疲憊地伸了個懶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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