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聽著清脆的「嘶啦」聲,單閻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亦只好板著臉接著說下去,「不要再鬧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付媛冷哼一聲,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木門示意單閻出去。
單閻同樣沒多做掙扎,房間裡稀薄的空氣早已沸騰到讓他喘不過氣,便直愣愣地走向門口。
他前腳剛跨過門檻,這便聽見身後傳來的一句:「和離。」
「你答應過我的。」
「…」單閻腳步連同呼吸一併停滯,片刻才緩了過來,「好。」
他的確答應過她,會將和離書給她,不是嗎?
與其這樣相互折磨,倒不如放過彼此。
既然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亦不作掙扎。
單閻踏出房門,卻恰逢單老夫人上前對峙。
她來勢洶洶,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早已察覺了端倪。
她嘴裡絮絮叨叨地念著今日撞見了金枝在後院燒些什麼,攔下來卻發覺是換下來的月事帶。
「我說怎麼肚子愣是不見長,饒是一場欺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她隔著木門罵罵咧咧,門內的付媛聽得一清二楚。
「鬧夠了沒有!」單閻厲聲呵斥,躲在房間裡的付媛同樣被嚇得一愣。
單老夫人眨眨眼,語氣明顯軟了下來,「你……你從來不會這麼大聲跟我說話的,你說,是不是她逼你的。」
「你跟娘說,娘替你主持公道。」
「夠了…」單閻的語氣分明透露著不耐煩。
單老夫人怔怔地站在他面前,疑惑地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臉,卻被單閻躲開。
「我們不是滿足你控制欲的工具。」單閻冷冷地看她,即便看得出她的悲憤依舊熟視無睹。
「…」兩人相顧無言,是單老夫人先松的口,「好了好了。」
她連連擺手,示意身側的凝珠將那些「證物」收起,又說:「我不逼她了,閻兒莫要生氣。」
單閻的喘息聲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斥責聲像是從他喉嚨深處傳出,「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妄想著控制我們了。新婚夜放迷香,行房時刻意偷聽,去信請茗姒,蓄意離間我倆,這些事我都知道。」
「這場鬧劇還要維持多久?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單閻雙眼猩紅,負手離開,「我們要和離了,您老可還滿意?」
單老夫人聽得出單閻那怪裡怪氣的埋怨,卻不願意相信她那千依百順的孩兒會變成現今這個模樣。
「站住!」她厲聲喝止。
單閻的腳步像是下意識的停滯,卻很快又接著向書房走去。
「單閻!」
聲音在院子裡迴響,隔牆的奴僕們聽得一清二楚,紛紛貼在牆根窺聽,卻不敢探出腦袋,生怕因好事受了牽連。
金枝與這些奴僕反應大差不差,卻比旁觀者多了一絲心亂如麻。
她因惦記著付媛夫妻二人的恩情,甚至不惜扯謊說那是自己的月信帶子。
可若是她自己的,又何必要燒了?
欲蓋彌彰,金枝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愚笨與無力。
她如今正將被子蒙過腦袋,耳朵卻是緊緊貼著身側的牆,內心祈禱著事情千萬不要去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否則她當真無顏面對自己的主子了。
可當她朦朧中聽見單閻說「和離」時,心裡難掩一陣又一陣的難過。
自責促使她從床上爬起,身側同樣睡不安穩的芍藥亦抬眼順著熹微的光線看她。
「去哪兒?」
「…沒,沒什麼。」她囁嚅著從房間裡逃竄出去。
金枝見到院子空落落的,對門的書房燈火通明,唯獨是廂房熄了燈。
她伸手叩門,裡屋卻沒聲響。
她壯著膽子,用氣音悄悄地貼著木門喊:「少夫人睡下了嗎?」
見裡屋沒人應答,她只好悻悻然轉身。
焉知她剛轉過身,便被單閻高大的身影遮蓋。
他並沒詢問金枝的來由,只是冷臉遞給金枝一封信,上頭寫著三個字:
「和離書。」
第67章
今夜無風, 卻不知何事傷感。
金枝不識字,看不懂書函上刺眼的字句,卻仍舊將書函退回。
單閻不解, 臉上生厭的神情更甚。
面前的金枝見狀趕忙擺擺手, 又自顧自地解釋:「少爺, 這......是給少夫人的吧?奴婢斗膽請少爺收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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