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美琪一邊飛快的敲著鍵盤,邊抱怨說:「哎,碩士畢業後進了咱們行,我以為是輕舟已過萬重山了,沒想到,竟然是烏蒙山連著山外山。」
曲疏月聽得好笑,在旁邊加上了句:「山山水水,無窮盡也。」
「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以為我過的什麼神仙日子!我們家鄰居,每次碰見我媽都要說,你女兒進了總行上班,真是享福了。」說到這裡,辛美琪停了停:「也不知道是誰在享我的福。」
「......快寫吧。」
到快下班的時候,於主任敲定了其中一家,性價比不高,但看起來就很高檔的餐廳。
他順便交代曲疏月:「讓GG公司把橫幅做好,帶上相機,到時候多拍幾張照片,省得沒素材寫總結。」
曲疏月回了個好,就馬不停蹄的,打電話給餐廳預定位子。
已經快七點,辛美琪看她還沒有回家,撕開了一袋堅果:「你的事不是早做完了嗎?」
曲疏月拈了顆核桃仁:「陪陪你嘛,家裡就我一個人,不想那麼早回去。」
「你們家那位呢?」
「在外地出差。」
三天前,陳渙之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臨時要去趟東城。
曲疏月也只是禮節性的,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再無其他。
辛美琪隨口問:「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沒跟你報備過?」
曲疏月搖頭:「倒是天天讓我鎖好門,就沒提過回來的事情,也不說去東城幹什麼。」
「很正常啊。」
她問:「怎麼就正常了?」
辛美琪大口咬著堅果,口中含混不清:「你見過哪一個甲方,對乙方毫無保留的?」
「......」
曲疏月在辦公室里,左磨右蹭到了八點多,才拎上包回家。
結婚以後,她倒是少了一樁煩心事,不必自己開車了。
平時陳渙之有空,就會順路接送她下班,其餘時間都有司機。
曲疏月拉開車門,坐上去:「暨叔,沒有等很久吧。」
暨叔笑說:「太太體貼我們,都是掐著時間給我電話的,哪裡會等久呢。」
她點了一下頭:「那就好,直接回家吧。」
曲疏月到家後,百無聊賴的坐了一會兒,又去泡澡。
等到她揭掉臉上敷過的面膜,披著蓬鬆的捲髮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兩個半小時後。
這段日子住在一起,陳渙之時常感慨,她居然能在浴室待這麼久,還不覺得缺氧。
他真誠的發問:「姑娘家都這樣嗎?也不怕被水泡發了。」
當時曲疏月素麵朝天,頂著一張純白面孔,差點忍不住就要問他:「您那位初戀不這樣嗎?」
但她沒有。她害怕聽見有關他們的戀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