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喉結,聲音迷離而低啞:「我不是都叫了你當心嗎?」
曲疏月的心思還在勝負欲上,專注聽著動靜:「怎麼還沒有響啊?」
陳渙之的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可能是壞的。」
她懷疑:「怎麼會啊?南山不是說是新買的嗎?放了那麼多個都是好的呀。」
「嗯。」陳渙之閉上眼,再睜開時,沉沉開口:「我是想給你留點面子。」
「......」
還不如不留。
很快,上前查看情況的逃兵南山說:「小舅媽,你光把外面的紅紙燒完了,根本就沒點到裡面。」
「......」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南山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曲疏月也打了好幾個哈欠。
陳紹任說:「把小山帶回去睡吧,你們兩個也去休息。」
曲疏月立馬趕跑瞌睡,坐直了,佯裝清醒:「沒事的爸爸,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陳渙之不耐煩地拆穿她:「還瞎堅持什麼,我肩膀都被你的頭枕麻了。」
曲疏月:「我軋著你肩膀了呀?不好意思。」
陳渙之往右瞥了她一眼:「您說呢?自己睡得多舒服不知道?」
「......」
胥珍兒除下露面吃了頓早餐,一天都沒有再露面,陳紹習也早早回去照料女兒。
陳渙之和曲疏月領了南山去找外婆。
半夜寒氣重,曲疏月擔心南山冷,從沙發上拿了一床毯子裹著他,走得也格外慢。
他們三個盪到菱花窗下時,裡面爆發出一道尖銳的喊聲,刺破了靜謐的院落。
窗邊映出胥珍兒的影子,她大聲叫道:「除夕夜給她發祝福,你還敢說你們沒關係!你還要騙我是嗎?」
緊接著是她丈夫章濮元的辯解:「你看清楚,這是群發的新年快樂,她是我的秘書。」
胥珍兒又是一聲歇斯底里:「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出軌了?啊?為什麼!你說一句你愛上別人了那麼難嗎!」
「莫須有的事你讓我怎麼承認!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亂 想!」
「抓個正著你狡辯?是非要捉姦在床你才肯認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爭吵聲、摔打聲如密集的雨點撲面而來。
南山小小的臉上都是擔憂,他牽了下曲疏月的衣袖:「小舅媽,我害怕。」
「不怕,南山乖。睡一覺就好了。」
他仰起臉:「爸爸媽媽會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