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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去休息吧。」有魚安撫性地沖他比V。

兩人互道晚安,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七點。

有魚起床時,發現方恕生破天荒地熱好了早餐,叼著麵包片正準備出門。

「唔!中午不用管我飯,我去面試。」他說。

「面試?」有魚表示有些離譜,「你昨晚剛提過簡歷,今天就面試?」

「大概hr讓我過去刷人頭吧,」方恕生沒抱什麼希望,照例勾過口罩,再扣上鴨舌帽,「回來再給你細說啊……」

有魚嗯聲應過,盤算著等會去買幾個燈泡,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去醫院續點中藥喝。

2區西和醫院中醫科平時只有兩位醫生坐診,其中一位姓吳,面相很是和藹,笑眯眯的,自打有魚來彤銘讀書後,總是掛他的號。

「又做噩夢了?」

「嗯,這次比之前更連貫清晰些。」

有魚拿著處方箋回一樓繳費時,遠遠看見門前廣場圍著一小圈人,中間時不時會支出一對兔耳朵。

有些小姑娘舉著手機,互相嘀咕,問是不是cosplay。

人群分分合合,有魚移步間同那頂著兔耳的警察對上了視線。

他認出來,那是聯會裡的女獵,醒後錄口供時見過一面,對方當時的眼神有些探究和好奇。

他想得太入神,沒注意和對面人狠狠撞過肩膀。

兩人同時撂下一句抱歉,有魚下意識跟著對方腳步轉頭時,只看見對方右手小指戴著造型低調的黑鐵護指。

看制服也是個警察,那女獵還踮腳沖他招了招手。

有魚對那人沒什麼印象,遂沒在意這件事,回樓上等著取藥時,聽見周圍幾個病人在小聲蛐蛐,說是醫院有屍體失蹤了——

「什麼失蹤哇,就是被偷了!都來警察了!」

「還有人敢在醫院偷呢,明明火葬場更方便偷嘛。」

「就是哩,焚化爐一推一關,誰知道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的骨頭和粉末。」

「會不會是被髒東西給搬走了……要不就是沒死透……」

「下個月才到鬼月呢。」

「最近好邪門,5區濱江一連跳了好多個呢,據說屍體都沒撈完……」

「跳了才好呢,這破班,上了好幾年,一查剩餘工時,不減反增!」

「哎呦,年輕人不要這麼悲觀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家小醫院看診還挺多,出藥又慢,等有魚提著兩大包中藥出門時,都快兩點了。

他隨便找了家麵館對付過午飯,又去五金店挑過燈泡,坐上公交慢慢搖回家時,方恕生還沒回來。

他換好臥室頂燈,又將泡好的中藥開火熬上,回客廳沙發心緒欠佳地坐過一陣,摸過平板,開始畫畫。

誠然,目前的最優解是帶上錁子求助聯會,並把昨晚那事告訴江誦——那個叫秋旻的非人沒被燒死,或許橋還存在,還有他們一直在意的什麼罅隙。

可一來,有魚不太想和聯會打交道,特別是在罅隙走過一圈後,這種排斥感越發強烈,甚至引發了軀體症狀,造成了胃部不適。

二來,那非人的態度及做派太過曖昧,相比之下他倆的關係著實很是模糊,有魚摸不准自己在整件事裡的定位,居然還產生了自投羅網的可笑猜想。

他邊想邊隨心畫著,回神時驚訝於某些細節居然見了鬼的清晰,近乎到了瞭然於心的地步,明明他在所謂夢裡都沒有看得這般真切過——

那是一尾生著羽翅的大魚,肅穆而俊逸。

銀灰底色,青藍花紋,自頭向尾呈漸變態,隻眼環上帶一抹紅。

魚鰭及雙翅都碩大又飄逸,色澤似緞,細褶如瓣,勾線似的帶著一點金。

特別是尾巴,能抵上魚身的長度。

但尾部約莫一半是殘破的,骨架清晰,以海菜花莖條編織填充,結成完整的魚尾狀,半垂入湖裡。

那植物根莖潛在水下,經光線折射後居然顯得嬌貴而柔韌,那形態讓他聯想到藤蔓,以及捲曲柔嫩的藤梢。

它們吸食著細微體液,攀爬纏繞,碾過皮膚層,應和著精神集中下過于敏銳的神經末梢,帶來細小而流暢的戰慄,動情時或許會開出……

花?

筆頓住了,有魚愣愣看著這幅畫,思緒開始不受控地延展——

蕊心嫩黃,葉形多變,有指根卡住花柄,就這麼輕慢地將它勾出了水面,余水順著指節瀝下,沿著花梗融回湖裡,盪出細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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