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與祝青岩俱是一驚,誰也沒有料到溫玉會毫無徵兆地對施元忠下殺手。
祝青岩反應最快,當即抽出軟劍指向溫玉。
「留活口!」
祝瀾剛說完,便見有鮮血順著溫玉的嘴角流出,滴落到他的胸前。
但祝青岩的劍分明距離他的胸口還有寸許距離。
溫玉踉蹌兩步,終於轟然倒地。
「欽差大人,這一局……
溫玉輸得……心服口服。」
溫玉說完,瞳孔開始渙散,很快便沒有了氣息。
祝青岩上前兩步查看,對祝瀾搖搖頭。
「他口中藏了毒。」
祝瀾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只覺思緒有些混亂。
她尚未從溫玉和施元忠的死亡之中回過神來,又有一名陸豐的親衛遠遠跑來,高聲道:
「報!府衙深夜失火,衙內所藏檔案卷宗被全部焚毀。
還有知府家眷十三人……無人生還。」
祝瀾向來沉靜從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驚愕。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道。
終究是她錯算了一步麼?
……
一炷香的時間後,縣衙後堂。
包括縣令苗直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陸豐的親衛看管起來,此時後堂只剩下祝瀾與祝青岩二人。
祝瀾坐在桌前,臉上透著隱隱的疲倦與焦慮之色。
祝青岩則是焦灼地踱著步子。
「施元忠是青州整個案子最關鍵的線索,只有他才知道那些不翼而飛的糧食究竟去哪了,可現在他卻被殺了!
不僅施元忠死了,府衙的卷宗、還有他的家眷竟然也全都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這下好了,我們連從物證下手的機會也沒有了。」
祝青岩走來走去,一臉煩躁地說著。
誰能想到她們在青州忙活了這麼久,最後卻是一場空!
祝瀾沉聲道:「你想想,溫玉究竟為什麼要殺施元忠?」
祝青岩停下腳步,「難道,就是為了不讓我們知曉那些賑災糧的去處?」
「只有這一種解釋。」祝瀾說道。
「既然溫玉為了掩蓋這件事,不惜殺了施元忠滅口而後再自殺,說明他應該知道那些糧食的去向。」
「而溫玉身上又有北疆大營的痕跡……」祝青岩喃喃道,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想。
「難道那些糧食……」
祝瀾凝重地點點頭。
「看來施元忠早和鎮北王有勾結,借賑災糧之事幫他籌措軍餉。
而溫玉……則是鎮北王安插在施元忠身邊的棋子,一是起到監視的作用,二則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殺人滅口。
那府衙之中的縱火者,應當也是潛伏在青州城中的內應。」
祝瀾閉上眼,有些自責。
「當日在醫館,你我都猜到了溫玉在北疆參過軍,卻未能將他與青州糧案完全聯繫起來。
這次是我疏忽了……」
「這也不能怪你。」祝青岩嘆了口氣。
「鎮北王的眼線遍布大梁各州府,溫玉的身份並不讓人意外。
而咱們手中線索有限,一開始都以為那些糧食是進了沈家的糧倉,最起碼都還在青州,才沒有立刻往北疆的方向想。
誰能想到沈萬雄拿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絕大部分早已被運出了青州呢?」
祝青岩說罷,又想了想道:「若我們去北疆,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把糧食找回來?」
祝瀾搖了搖頭。
「侵吞賑災糧本就是死罪,更何況鎮北王是拿去充當軍餉,罪同謀逆,怎麼可能讓我們輕易查到?
他行事縝密,又掌控北疆多年,如今兵精糧足,再沒有什麼顧慮,只怕距離起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你我這個時候去北疆查他,和送死沒有區別。」
祝青岩嘆了口氣。
「還好陛下早就知道鎮北王有不臣之心,這些年也暗中做了謀劃……罷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祝瀾沉吟片刻,「戶部後續的糧食應該也快運到青州了,這件案子我們也只能查到這裡,先回京吧。」
「可這次回京,我們如何交代?」祝青岩擔憂地說道。
最關鍵的證人施元忠被殺了,物證也沒有找到,只怕難以復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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