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幫忙看一下。」
聽她這麼說,傅悅然也立刻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急了:「不好意思啊,是我太心急了,謝謝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白檸微穿的是酒店的睡衣,頭髮還沒幹,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換,而是在外面披了件大衣,只不過是敲一下對面的門,讓傅景然趕緊給傅悅然回個電話罷了。
她走到門邊,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自己關門前傅景然的眼神,看起來平靜又淡然。
四年後的傅景然和四年前的看起來要變了許多,最大的變化就是他不再一次次的靠近她了,比如這次他提出要求,讓她拍攝GG,卻沒有利用這次機會製造機會和她獨處,他按照她所想的,退回到了安全的位置。
上次飯局,他雖然追了出來,但就這麼看著自己和寧飛泉走了。
她說不上這是好還是壞,拍完這支GG,也許就是真的再也不見了。
這麼想著,白檸微推開了門,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傅景然。
怎麼回事?
腦子裡各種各樣的思緒幾乎全部停住了,她快步上前,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繃帶,已經滲出了血跡,鮮紅的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眸。
他的臉色非常蒼白,雙眸緊閉,眉頭緊鎖,她試著喚醒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沒有了意識。
白檸微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焦急,難過,害怕?
好像每種情緒都多多少少有一點,即使她拼了命去克制,但真的威脅到他的生命,她又沒辦法去假裝了。
凌晨一點半,傅景然轉移到了病房,他依然沒有醒過來。
白檸微給傅悅然回了電話,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她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裡陪著。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暈倒,以前也有過,但以前是因為他在C市和J市兩頭跑才導致的,可現在他們兩個重逢不過大半個月,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的眼神移到了已經重新包紮的手上,這個傷又是怎麼弄得呢?
即使白檸微再不想去深思,也該明白,傅景然生病了。
急診科醫生個個都很忙碌,將他轉移到病房後,就需要等科室的醫生上班來診斷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
對於醫院,她總有抗拒感,大概是自己之前住久了,對這個地方的味道尤為排斥。
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點滴一點點進入傅景然的身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天色微微亮了起來。
傅景然的眼皮動了動,緩慢地睜了開來,首先看到的就是白檸微靠在床邊。
見到他睜眼,白檸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傅景然剛醒過來,腦子還沒那麼清醒,只是也這麼看著她。
「好點了嗎?」還是白檸微率先出聲,「你到底怎麼了?」
「我……」傅景然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只是失眠,所以有些虛弱……」
「我現在就在醫院,你覺得你撒謊有用嗎?我出去找醫生一問就知道了,」白檸微站起身來。「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說著,她就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別走……」
比傅景然的腦子轉的更快的是他的身體,幾乎是立刻,他抓住了白檸微的手。
她轉過身來,看著他:「那你對我說實話。」
「我……工作比較忙,飲食作息不規律,四年前我的肺部感染比較嚴重,有後遺症,而且你知道的,我的胃也不太好,應該只是復發了而已。」
「好,」白檸微看向了他的手,「手上是怎麼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