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厄語氣真誠又無辜的說道:「相信我,是為了你好。」
「嗚嗚啊啊嗚啊嗚啊啊!」
雖然兩個人一向沒什麼默契,但薛厄也能聽出程雪在罵人。
薛厄略有些心虛的撓撓臉,拿起擺在地上的幾個藥包和瓶瓶罐罐出去。
程雪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她的臉朝向房門,但薛厄離開時將門也關上了,她只能通過聲音分辨薛厄去了廚房。
很快廚房傳過來的聲音證實了程雪的判斷,聽起來薛厄還挺忙。
程雪不理解薛厄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本就失去五感,如今又失去了掌控,獨處的時間更為孤獨。
她的大腦混亂而又活躍,許多幾近遺忘的回憶整相裝入她的思緒,讓她不至於被此時的無助逼瘋。
不知過了多久,窗戶依舊透著亮,程雪忽然聞到了一股香味。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香味,只是聞著,就讓人感覺到渴望。
像是程雪在炎炎夏日走在街上時喝到一杯冰涼飲料後從內到外的清爽,又像是數九寒天的雪地中靜謐木屋裡燃著火堆烘著她的溫暖,還像是當程雪結束了一天疲憊工作回到家中竟然看到父母來看她並為她準備了熱菜熱飯的感動。
此時程雪就是那個炎炎夏日走在街上的人,數九寒天穿行在雪地里的人,以及那個工作一天滿身疲憊指向回家的人。
程雪忘了失去五感的她不應該聞到味道,只覺得她拿到那個散發出香味的東西,就能夠得到她所需要的一切。
程雪不存在涎腺的嘴裡分泌出大量唾液,順著嘴角流到了地上,瘋狂一點點自她的臉上浮現,而她也開始想盡辦法移動自己。
好想要,我好想要,給我,快給我……
又過了一會,臥房原本被薛厄關上的門,從內里一點點的推開。
薛厄獨自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神情略帶無聊的望向咕嚕嚕冒泡的鍋。
忽然他察覺到什麼,轉頭望向廚房敞開的門。
鄭傻子家的廚房與臥房僅一牆之隔,卻並沒有門相連,需要先從臥房出門,從院子在走到廚房的門,才能進來。
薛厄的視線里剛好可以看到半個院子,由於他和程雪都不怎麼會飼養小動物,原本由鄭夏花養著的下蛋雞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只有兩三個孤零零的在院子裡在會踱步。
咯咯咯的聲音中,幾隻雞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撲騰著翅膀向雞窩連飛帶跳的跑。
陽光下,程雪爬動的身影緩緩出現,靠近。
薛厄看清程雪臉上的瘋狂,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這樣。」
鍋仍然在冒泡,鍋內煮著黑褐色的糖,不斷有藥草跟著翻滾的沸水浮起。
程雪越是靠近廚房,臉上的神情就越是瘋狂,她的雙眼瞪出了血絲,卸掉下吧的嘴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
就在程雪終於靠近廚房門口的時候,薛厄起身走了過去,把程雪的關節全都卸掉。
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的程雪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薛厄蹲下身用手蓋住程雪赤紅的雙眼。
「抱歉,還得讓你再忍一會。」
————
午後的時候人容易犯困,也是坊街白天人最少的時候。
就連一度熱鬧非凡的酒樓飯莊,此時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也都冷清下來,只有夥計們打著哈欠收拾衛生。
剛擦完桌子的小夥計走出門,曬在太陽底下,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小夥計再睜開眼是見到面前悄無聲息的站著一人,嚇得險些跳起來。
小夥計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剛要發火,緊接著想起前段時間這人的遭遇,又連忙講話咽了回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一度天天出現在坊街的鄭傻子。
鄭傻子不傻了之後由於救活程家大丫,便傳出鄭半仙的名聲,坊街上的都是老熟人,鄭夏花還在的時候沒少過去光顧生意,都在為鄭傻子忽然清醒而高興。
有不少都想著要不要去看看鄭傻子,不過沒幾天後鄭傻子出現,去了趟福海酒樓,當晚付掌柜就莫名其妙的喪命了。
從此沒人再提起去看鄭傻子,只是閒來無事時彈起經歷神異的鄭半仙。
這名小夥計曾經也隨手拿起抹布將鄭傻子抽走,此時二度出現在坊街的薛厄,就像是來收割生命的死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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