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前一天徐輝風塵僕僕地回到西京,回到家,陳嘉儀正從房裡出來準備去買菜。
「回來啦?」陳嘉儀的一聲問候打斷了徐輝發呆,平平常常的一聲問候徐輝覺得飽含情意。
大概是錯覺。
聽說陳嘉儀要出門買菜,徐輝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說:「我也一起去吧。」
於是兩人走出家門,陳嘉儀穿著一件黑色的bf風外套搭配牛仔褲,徐輝也是這樣的打扮,直到路過一個櫥窗陳嘉儀才意識到這一點。
雖然小區附近有個小菜場,但是陳嘉儀更愛去超市買菜。徐輝推著車,偶爾往購物車裡放一些生活用品。陳嘉儀則是買了零食,她買了一大包玉米片,足足有兩斤多,抱在胸口幾乎看不到她的眼睛。
徐輝想起之前在家看電影的時候陳嘉儀抱怨過要是有玉米片就好了。
付款的時候陳嘉儀抱著玉米片,這一次就由徐輝買單。為了表示謝意,陳嘉儀請徐輝吃冰激凌。
兩個人提著一袋東西,自然是徐輝這個年輕力壯的男同志拿,他一手拿著塑膠袋一手吃冰激凌,一邊身子直往下墜。
陳嘉儀伸手去拿袋子說:「一起提吧。」
指尖碰到了徐輝的虎口,徐輝覺得像一根羽毛略過。他下意識地想說不用,這袋東西沒有那麼重,但是關鍵時刻情商突然上線,徐輝將一邊遞給陳嘉儀。
一袋子食物一下子被賦予重要的使命,兩人隔著袋子好像在牽手。
直到冰激凌吃完了,也沒有人提出這麼點東西其實可以一個人拿。
因為買了咖喱塊,陳嘉儀決定做咖喱飯。徐輝的饞蟲被勾起,去廚房幫陳嘉儀洗菜。
土豆胡蘿蔔洗淨,牛肉切成小丁,洋蔥刷刷辣眼,陳嘉儀笑著幫徐輝擦掉眼淚。一個在哭一個在笑,安靜下來的時候廚房裡只有電飯煲煮飯時咕嚕咕嚕的水汽聲音。
好想和她度過未來每一個這樣的黃昏。
徐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陳嘉儀......」
萬事開頭難,說出陳嘉儀的名字以後,勇氣關閘蓄水。之後徐輝久久沒有出聲,陳嘉儀只能用疑惑的眼神注視著徐輝。
「陳嘉儀......」徐輝再一次開頭,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可能就是個剛剛好的日子,像玉米變成爆米花的那一瞬間,空氣里泛著微微甜,所有的一切都是剛剛好。
「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徐輝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沒有底氣過。
說出口的時候,陳嘉儀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而徐輝被巨大的後悔包圍。
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明明他可以更正式更隆重地表達自己的感情,明明他可以在吃完飯以後再說這些,不然他也不用餓著肚子眼前發黑。
他忘記了之前想過的很多種被拒絕以後的可能,最差的結果就是陳嘉儀拒絕了他而兩人還在一個屋檐下,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低頭不見抬頭見,每一次眼神對視都瀰漫無盡尷尬。
徐輝覺得,他可能要完蛋了。
陳嘉儀輕輕嘆氣。徐輝低下頭,等待陳嘉儀對他的死刑宣判。他是不是應該提前想好雲淡風輕的誓詞,即使被拒絕也保持風度?
「你總算說了。」陳嘉儀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真的要我先表白呢。」
她把切好的菜放進鍋里翻炒,之後去接水燉煮。徐輝傻傻地後退半步讓陳嘉儀接水,陳嘉儀把碗塞到他手裡說:「去拿兩個漂亮的深口盤子。」
徐輝依舊釘住。
於是陳嘉儀鄭重其事地握住徐輝的手說:「我知道有情飲水飽,但飯還是要吃的。」
好冷的笑話。
「陳嘉儀。」縱使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可徐輝很給面子地露出大白牙笑了。今天可笑的元素太多,笑容如漣漪一般越擴越大,幾乎占據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篇幅。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徐輝覺得一切都順利到不可思議。
徐輝像一個被彩票砸中的傻瓜,渾身冒著傻氣。陳嘉儀無奈地圈住他的腰用力地抱了一下,然後抬起下巴問他:「這樣真實了嗎?」
她第一次發現徐輝那麼高,她在女生裡面已經很高了,可她抱住他的時候,下巴抵到他的胸膛。
倏然被陳嘉儀抱住,徐輝好像搞笑視頻里穿上衣服就被封印住的貓。陳嘉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聞著徐輝身上好聞的味道,明明是和她一個牌子的橙花味洗衣液,但就是不一樣。
短暫地擁抱了一會兒,足夠兩人回味到晚上。咖喱已經煮的差不多了,放入咖喱塊攪拌一會兒就可以吃飯。
「我......我去盛飯。」徐輝飛快地跑向電飯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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