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瞧上一間大約二十來平的臨街鋪子,上面貼著賃貼,一看就是待租的情形。
周疏寧朝旁邊的大媽打聽了一句:「勞駕問一句,這鋪子是要招租嗎?」
大媽見他是個姑娘,態度里就有些生冷,指了指門上道:「這不是貼著賃貼呢?」
周疏寧點頭,心道這大概就是房東了:「不知租金多少?」
婆子打量著她,見她穿著倒是不俗,還是一身上等的絲綢衣裙,這才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月租五百文,別看我家鋪子不大,地段兒姑娘也看到了。賣個胭脂水粉的,定能招攬不少生意。」
周疏寧曾了解過京城的房租租金,五百文倒也算合理,只是這個鋪子又小,又位於北疆。
周疏寧立即意識到,這東家是在詐自己。
他淡淡一笑,說道:「五百文貴了些,三百文吧!看到我這夥計沒?我一個月給他開工錢三百文,您要五百文,過了。」
第15章 周珠華被貶罰
大牛也是沒想到,原來自己一個月有三百文那麼多。
原本他以為能跟著東家學手藝,不給工錢也是可以的,誰料東家卻承諾給他三百文,這在北疆這樣的貧瘠之地可以說是相當高了。
既然東家如此高看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掉鏈子。
隨即大牛抄著地地道道的北疆話對那婆子道:「嬸兒,您這鋪子確定每個月租五百文?我家在西風村,從小在鎮子上跑大的,像您這麼大的鋪面兒,三百文不能再多了。這還是我們家姑娘心善,沒給您坐地還錢。北市木匠鋪比您這鋪子還要大不少,一個月只要兩百七十文。」
周疏寧也看出來了,婆子是欺生,見她是外鄉人還是個女子,故意坐地起價。
但她一見周疏寧身邊跟了本地人,臉色瞬間又和緩了下來,起身解釋道:「既然是本地的,那我也說句實話吧!這鋪子三百文可以租,但不能再少了。北市和我這南市能比嗎?那邊是牲口市,怎麼比得了我這鬧市人來人往?便是它再大,不也是越有客流鋪面越旺嗎?」
周疏寧心道是這個理兒,他也是看中了此處客流旺盛才問的。
有大牛這個本地人長眼,大概也差不了,便直接敲定:「好,三百文我便租下了,大嬸您寫個租契吧!」
古代租房子也是有租契的,以免雙方賴帳。
大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對他們道:「走吧!跟我一起去師爺那裡寫個租契。」
師爺是古代的幕僚,有軍師或秘書的意思,因為能識文斷字,經常代寫文書收取少量佣金。
周疏寧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嬸,您口中的師爺投在誰的門下?」
大嬸不冷不淡的答:「還能有誰的門下,不就是那位關內侯。」
周疏寧不知道這裡的關內侯和歷史上的設定有沒有出入,應該是侯位中最小的。
按戶食邑,具體這裡的關內侯會徵收多少戶的稅收,那得看皇帝的意思。
周疏寧現在就是後悔,他也不知道這位關內侯是不是原著里的關鍵人物,早知道當初就熟讀並背誦全文了。
三人來到了一個正在擺攤賣字畫的年輕人面前,大嬸拿了三文錢給他,對方隨即熟門熟路的寫起了租契。
寫完租契後對方將一式兩份租契交給大嬸,大嬸和周疏寧分別簽字畫押,這租賃合同便算成了。
周疏寧也是沒想到,這房子租的竟這樣順利。
他把合同收了,接過大嬸遞給他的鑰匙,對大牛道:「走吧!咱們去簡單的布置一下,以後你就在這邊守櫃檯。按照我剛剛說的,每月給你三百文。」
大牛聽到東家親口承諾後,整個人都激動了,眼圈兒微紅的給周疏寧鞠躬:「謝謝姑娘,我一定會好好干,不辜負姑娘對我的信任。」
周疏寧還嚇了一跳,這麼隆重的嗎?
不過想來也是,北疆物資實在匱乏,能找一個月入三百的營生已經很難了。
周疏寧交了三個月租金,又去淘了一個二手櫃檯,並幾個貨架和屏風,就這樣小店算是布置妥當了。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第一家鋪子,點頭道:「大牛,買幾掛鞭,明天開張用!」
大牛似懂非懂道:「姑娘,什麼是鞭?」
周疏寧瞬間又想起來了,鞭炮才發明出來,這個架空的時代在唐以前。
隨即擺手道:「罷了,晚上我自己想辦法吧!」
巧了,小時候他和爺爺一起做過土鞭炮,別說,炸的還挺響。
回到西風村的住處,周疏寧便又拿出了鵝翎筆,開始在草紙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