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姨娘把信交給了女兒,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周疏安接過信,看完後竟被逗笑了,說道:「我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機靈了?娘,我覺得我哥說的對!如果我們再任由大娘欺辱,恐怕永遠都難有出頭之日。不如我們先發制人,看她還囂張不囂張。」
黎姨娘看向女兒,又看向春桂姑姑,問道:「你覺得呢?」
春桂姑姑也看過了信的內容,一臉堅決道:「春桂覺得,少爺說的對!姑娘你一退再退,已經退到這種地步了,那還不如拼他個魚死網破。」
黎姨娘聽罷,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便拿上東西,隨我去府門口的十字大道上哭喪!」
與此同時,周疏寧赤腳踩在泥地上,手上拿著一顆一顆發芽的種子點撥進土壤中。
他前面種完,後面微雨就仔仔細細的澆上水。
直到現在,微雨仍然不是很理解:「小姐,這棉花到底有什麼用?您一直賣關子,只讓咱們種。這都種了好幾畝了,要是拿來種別的,至少秋收後還是個嚼果。」
周疏寧抹了抹額角的汗,繼續賣關子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再說咱們現在手上有的是地。關內侯上百畝地,全都交給少爺我打理了,咱們還怕沒有地種嗎?」
微雨笑了笑道:「這倒是,就是這關內侯真不會過日子,上百畝良田竟然閒置。您還跟我說,關內侯深藏不露,懶成這樣還叫深藏不露吶?」
周疏寧一邊種棉花一邊點了點微雨道:「這你就不懂了,有的人天生就只能是幹大事的。關內侯心有大智慧,像農耕這種小事,就得交給吾等庸人來解決了。」
微雨不懂,不過有一點她不認同:「少爺您才不是庸人,您要說微雨我是庸人那還差不多。」
周疏寧被這丫頭給逗樂了,說道:「歇會兒,有了這棉花,今年過冬就不怕冷了。」
但是僅僅是棉花還是不夠的,他在關內侯的倉庫里找到了不少種子,除了北方常年種植的穀物外,周疏寧還特意去了一趟奇貨巷。
上次賣給他棉花的胡人,說是會跟自己家鄉的商隊交接,周疏寧讓他問問有沒有玉米種子。
玉米也是大明以後才傳入中國的,早期應該是哥倫布先在古巴發現,繼而才在美洲廣范種植。
現在的歷史甚至還沒進入唐朝,怕是很難找到玉米種子。
倒也不是因為玉米多麼好吃,主要還是因為玉米畝產量高,可以很輕鬆的解決溫飽問題。
周疏寧沒報太大期望,只能說當成一個尋找目標吧!
此時京城的周家,大夫人氣急敗壞的摔了一堆的盤子和碗,指著門外罵道:「那黎槿舒到底想幹什麼?她兒子還沒死了,就跑到十字路口燒紙哭喪!你們馬上把她給我架過來!我倒要問問她安的什麼心!」
沒錯,這正是周舒寧來信中所寫的,第一步就是讓她娘跑去門口的十字路口燒紙哭喪。
吳氏的心腹很快便將黎氏母女倆架了過來,用力的懟在了她身前的地板上。
周疏安將母親扶了起來,罵道:「大娘憑什麼不讓我們祭奠哥哥!把我們拉進來是幾個意思?」
十三歲的小丫頭伶牙俐齒,跟她哥哥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氏冷哼了一聲,指著他們母女倆道:「你們是存心想氣死我?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黎槿舒,你兒子死了嗎?你現在就給他哭喪,是生怕他死的不夠快啊!」
第32章 黎姨娘對峙大夫人
黎姨娘摟摟著女兒,臉上的表情溫和卻堅定:「大夫人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的兒子此行還能不能活?如果能活,您怎麼不讓自己的女兒去呢?」
大夫人立即抬頭看了看門外,讓心腹把門關上,才回來圍著黎姨娘開罵:「姓黎的,你當你還是當年皇后在世時得寵的槿舒縣主嗎?你們黎氏一族先後兩次落難,哪回不是我們周家庇護著你?不就是讓你兒子代替窈兒去流放嗎?總也好過跟著你們黎氏一族去掉腦袋!你還在這兒跟我委屈上了?我今日……」
吳氏一肚子火氣正愁沒處發,抄起桌子上的竹尺便要朝黎姨娘打去。
周疏安起身攔到了母親面前,大聲喊道:「你敢!你若敢碰我母親一下,明日整個京城便都會知曉你讓我哥哥代替你女兒流放的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娘茶里的藥是你讓人下的。我娘聞出了不對,才逃過了一劫。大娘,我今天不是威脅你,昨天我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遠房的表舅。如果表舅知道我們母女過的不順,你看看到底是你難受還是我們難受!」
吳氏一聽,舉起的尺子瞬間軟了下來,她瞪圓了眼睛質問道:「黎槿舒,你怎麼敢!」
黎姨娘終於支棱了起來,她起身與她對峙道:「我怎麼就不敢?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你說讓我兒子代你女兒去流放,我兒子二話不說便去了。你吳氏倒好,是不是想要殺人滅口,好讓你在靜安寺的女兒高枕無憂?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