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一床厚實的蠶絲被,周疏寧仍然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過於曖昧了。
沒辦法,男孩子有的時候靠的太近也不太好,容易出問題。
很顯然,長孫清明也是個正常男人。
他的臉色也變的尷尬起來,輕輕把手從他假胸上拿開,身體卻因為抽筋朝周疏寧倒去。
就這樣,兩個人嚴絲合縫的貼合在了一起。
周疏寧要氣死了:「夏卿!你這個登徒浪子!」
長孫清明:「……是你讓我把手拿開的。」
周疏寧:……這還怪我了?
長孫清明急道:「你不要亂動了好嗎?我……抽筋了,你再動我的腿會出問題。」
周疏寧心道我也不想動,不光你會出事,我也會出事!
他現在呼吸都有些亂了,可能他這輩子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曖昧萌發,會是跟一個男人。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啞著嗓子道:「好,說好了,我們都不動……」
周疏寧儘量眼觀鼻鼻觀心,然而抑制不住的心跳卻從胸腔里亂了套似的往外蹦,呼吸也仿佛不聽使喚了,越是壓抑就越是難耐。
長孫清明看似古井無波,鼻端嗅著身下的軟玉溫香,整個人也有些心猿意馬。
周疏寧眉目似畫,身形細長體態柔韌,呼吸間也仿佛透著一股甜香。
這一刻長孫清明突然生出了一種,有個這樣的老婆也不錯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周疏寧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皺眉看著眼睛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長孫清明問道:「你抽筋好了嗎?」
長孫清明動了動腳,點頭道:「好了。」
周疏寧起身一把推開他:「好了你還不起來!」
長孫清明被推到了床腳,不但沒惱,反而心情不錯的笑了笑:「娘子好氣力。」
周疏寧坐了起來,作勢又要去踹他,結果被長孫清明利落的躲開了。
下到床下的長孫清明一臉笑意的說道:「就你這花拳繡腿,還是省省吧!」
周疏寧臉頰微紅,尷尬到無以復加,因為他剛剛……了。
長孫清明以為他害羞了,立即收起了調笑的味道,略帶正經的說道:「別生氣,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昨晚我們都喝醉了,但我保證我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情。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只是合衣睡了一夜……而已。」
周疏寧被他氣笑了,說道:「你知道一名男子與一名女子合衣睡了一夜,對於這名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在古代來說,這意味著失了名節,是要嫁給這個男人的。
長孫清明當然知道,他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似的,片刻後才道:「如果你實在是想讓我負責的話……」
周疏寧要被他氣炸了,抄起枕頭朝他砸去:「你他娘的給老子滾!誰他娘的要你負責!」
長孫清明輕飄飄的接過枕頭,心情十分愉快的翻窗走了。
微雨大概是昨天累到了,醒來的時候一看日頭大盛,嚇的她趕緊爬了起來。
好在自家少爺的房間房門緊閉,也只是聽工人們提了一句,小姐剛剛說有老鼠,可能是被老鼠嚇著了。
微雨心道這哪是老鼠啊,定是昨晚那隻喝酒的「碩鼠」。
微雨回到周疏寧的房間,果然看到他正倚著床頭髮呆,披頭散髮一副受驚不淺的模樣。
丫頭大搖其頭道:「少爺,明知道自己不能喝,昨晚還喝成那樣,你知道你昨晚都幹了什麼嗎?」
周疏寧心道還有什麼比和自家護院睡了一覺更驚悚的嗎?
便擺手道:「幹了什麼?反正現在我幹了什麼都不能把我嚇到了。」
微雨道:「哈?真的嗎?那我實話實說吧!昨晚你拉著夏公子,非要和他拜把子,讓我當證明人。結果你們倆搞的像是在拜堂,拜完就勾肩搭背的上床睡了。」
周疏寧:……
他捂住自己的一張老臉,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見長孫清明了。
一邊匆忙的起床整理衣物一邊道:「微雨,我這幾天去店裡睡,夏護院來了你就說我這幾天都不在家!」
微雨忍俊不禁道:「少爺,您瞎擔心什麼?左右您和夏護院都是男的,睡就睡了反正也不吃虧。再說,丟人丟的是大小姐的臉,跟少爺您有什麼關係?」
周疏寧心道也是啊,我怕的個什麼?
反正敗壞的是他周疏窈的名聲,那豈不是越敗壞越值得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