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長孫清明讓她不要承認那煙花是她做的,那時周疏寧正處在最危險的環境裡,身邊也沒有人保護他,不說是為了不讓驍王覬覦,也是為了自保。
如今他不但在北疆有了自己的勢力,還在皇上太后面前過了明路。
驍王如今就是再有想法,也得考慮一下自己這麼做的後果。
更何況如今他的身邊不但有關內侯,還有那位看似逍遙散漫卻身懷絕技的璟王。
小小一個北疆,竟成了臥虎藏龍之局。
長孫清明聽著周疏寧的話,吃完了那碗粉,放下筷子後才道:「嗯,你這煙花確實很有氛圍感,只是不知道做起來麻煩不麻煩。」
周疏寧托著腮,無意識的接話道:「你想學嗎?我教你唄。」
長孫清明問道:「你願意把做煙花的方法教我?」
周疏寧有些意外的回過神來,剛剛他的腦中滿是開業慶典上需要用的東西,此刻看著長孫清明認真的表情有些不明道:「有什麼問題嗎?」
長孫清明道:「你知道驍王為何要覬覦你那煙花?」
周疏寧聳肩道:「知道啊!因為這個東西,又叫火藥,也可以叫炸藥。如果應用到軍事上,殺傷力可比刀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而且這是華夏古代四大發明之一,雖然後面火藥的運用被西方列強發揮到了極致,卻也不能否認它是起源於我華夏。
長孫清明的臉上仍是不可思議:「你知道還要教我?就不怕我拿著它去做一些你控制不了的事?」
周疏寧嘆了口氣,難得的對他推心置腹一次:「夏卿啊!你明明可以不用再管太子的事,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去過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的。但是你卻仍然不顧自己置身於險境,為太子和他的舊部奔忙。而且你的這些聯絡點,為的也是清理掉北遼安插在南晏的探子。一個為友為國為民死而後已的人,我有什麼好怕的?」
長孫清明十分意外於他對自己的評價,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你說的那麼好。」
只是母親死前對他說過,他是一國太子,當以國事為重。
所以在他為太子的二十年裡,一直把國事排在人生的前列。
周疏寧卻嘖了一聲:「謙虛雖然是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但過謙可就顯得虛偽了,你就說你學不學吧!說不定教給了你,你還能研究出更厲害的火器呢。」
長孫清明看著周疏寧那雙漂亮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好。」
周疏寧十分豪爽的搭上了他的肩膀:「痛快!那等到我落花巷美食街開業典禮紅結束了,你便同我去北郊的破廠房裡學做炸藥。」
那東西太容易走火,必須得小心著。
說完周疏寧起身收拾碗筷:「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你趕早。」
長孫清明卻起身道:「讓這裡的下人收拾就可以了,今日……我和你一同回去。」
周疏寧嬉皮笑臉,喲了一聲:「夏公子不躲著我了?老實說,你這幾天到底為什麼躲我?難不成真的是因為我不愛惜自己,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其中原由,自然只有長孫清明知道。
他只是在得知周疏寧的男子身份後一時間難以接受,好好的准太子妃卻變成了男人,變成了一個與他毫無關聯的人。
本以為那美好而純真的思慕之情,轉瞬間便化為泡影,只是對方為了求生而編出來的故事罷了。
如今想來,從前的自己屬實是自作多情了。
他想了想,沒有否認周疏寧的置疑:「上次你只是中了迷魂散,而且有我及時救援。你該慶幸這是我回來了,若是我沒回來,或者如果你中了更厲害的毒藥,怕是只有等死的份兒!」
周疏寧再次端正態度,舉手發誓道:「我周疏窈發誓,若是以後我再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便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何,你這回滿意了吧?」
長孫清明卻是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所以下回你再讓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直接把罪過推到周疏窈身上就完了是吧?
畢竟發誓的只是周疏窈,而非你周疏寧。
長孫清明也實在懶得和他斤斤計較了,大不了自己看緊一點,多用些心便是。
他想了想,說道:「倒也不必這樣賭咒發誓,我讓金虎跟著你吧!以後不論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微雨那個小丫頭見血就暈,而且她還是個姑娘,有些事不好跑前跑後。金虎自小跟著我,身上武藝不比我差多少,讓他跟著你我放心。」
周疏寧本想拒絕的,可是夏卿這個大木頭因為自己上次遇到危險的事就冷戰好幾天,若是自己再拒絕了他的好意,怕不是又得鬧上天?
隨即他便擺出了一副欣然接受的態度來,說道:「好呀!那就多謝夏公子的美意了,以後可別說我欺負你的下屬。」
長孫清明道:「放心,金虎可以完成你交給他的任何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