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卻從旁說道:「機關數術。」
周疏寧感嘆於古人智慧的巧奪天工,畢竟魯班也差不多出於同一時代。
但這個機關十分複雜,想必應該出於一個派系才對。
果然,長孫清明的聲音此時傳來:「你明目張胆的用鬼谷的東西,就不怕別人識破你的身份?」
旁邊的秋月詩嬌笑一聲:「有錢能使磨推鬼,不過一個故弄玄虛的小東西,公子別多想。不過公子竟然認識鬼谷的東西,想必也不是凡人。你有首甲的蓋世武功,還有如此眼界,想必公子的父親定然很寵你吧?看來,世人傳說果然沒錯。」
長孫清明好奇道:「哦?世人怎麼傳我的?」
秋月詩答:「世人皆說,燁王爺有個底牌,藏的嚴嚴實實。想不到你一亮相,便把他這張底牌給揭穿了。看來,燁王爺是準備向大晏朝廷挑明了?」
周疏寧忍不住就想笑,這個坑叔叔的親侄兒,就這樣變坑爹了。
長孫清明卻一臉的理所應當:「遲早的事。」
秋月詩若有所思:「想必過了今夜,燁王爺有個私生子的事,便會傳的大江南北沸沸揚揚了,公子可要做好準備。」
長孫清明淡聲道:「不勞姑娘費心。」
周疏寧卻心道他真不勞你們費心,這傢伙就是屬南海觀音的,千人千面。
就這樣,三人通過升降機關來到了最頂層的一處閣樓。
周疏寧心道還真是高處不勝寒,雖說是夏季,住在這麼高的地方也夠冷的。
長孫清明道:「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北疆有了這麼高的一座建築。」
秋月詩甩了甩披帛,說道:「障眼法罷了,鬼谷子最擅長這些了。」
周疏寧好奇的問道:「姑娘師承鬼谷子?」
秋月詩卻變了臉色:「我跟那老東西沒關係,他就是欠我錢罷了。」
周疏寧更好奇了,這女子,從前無名無姓,突然冒出來,就搞出那麼大陣仗,其中一定有貓膩。
高閣之內倒是頗為雅致,布置的還有幾分之感。
長孫清明和周疏寧一左一右坐在太師椅上,秋月詩喚了一聲:「侍琴,給兩位公子上茶。」
周疏寧好奇的問道:「是不是還有侍棋,侍書,侍畫?」
秋月詩點頭:「公子也是個雅致人兒啊!」
周疏寧笑,心道不是我雅致,一般喜歡搞情調的人都這麼給侍婢取名字。
我京城那慣會炒作的嫡姐,給兩個丫鬟取名叫桃紅和柳綠,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也是極盡文雅之能事。
長孫清明抿了一口茶,贊了一聲:「茶不錯,只是……裡面別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了茶的口感。」
秋月詩意外的看向長孫清明,皺眉道:「加了一點安神散,不過是給二位公子助眠用的,公子這都喝出來了?不錯,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我操心了。我這秋月閣,有美人八名,二位公子可以隨便挑。或者公子如果覺得自己龍馬精神,也可以各得四名。」
周疏寧一口茶沒喝完,差點沒噴出來。
長孫清明皺眉看著他:「加了東西你還喝?」
周疏寧無比心大:「秋姑娘不是說了嗎?安神茶而已,不防事不防事。再說有你跟著我呢,我有什麼好怕的?」
那可是甲字首級,有誰能打得過他?
而且他有直覺,今夜不會出事,如果會出事,鐲子早就該提示他了。
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鐲子的提示只會在真正有危險,無人解救,或者某些會出岔子的時候進行提示。
今夜玉鐲安靜如雞,想必是不必擔憂的。
秋月詩無比欣賞的看著周疏寧,說道:「公子豪邁,看來二位都是箇中翹楚,難怪能破了我這美人關。」
長孫清明卻沒有搭話,反而說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聽聞鬼穀穀主駱茗秋先生二十年前曾有過一段露水情緣,與當時名動江湖的第一美人瀲灩月互生情愫。只可惜,二人最終還是沒能走到一起。只是從那以後,第一美人瀲灩月便失蹤了……」
秋月詩的神色終於變了,她皺眉看向長孫清明,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長孫清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道:「我只是區區一個江湖遠行客,道聽途說來的故事。」
周疏寧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覺得眼前飄飄呼呼,一個哈欠打了出來,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周疏寧:……應該聽長孫清明的話的,雖然這茶沒什麼傷害,但困的實在太快。
後面明顯有瓜,自己卻吃不到了。
長孫清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脫下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又看向秋月詩:「你也別裝了,別以為戴個假眼珠子我就認不出你。秋月詩?倒是慣會為自己取名,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