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插了一句嘴:「按揭,我們簽了一個合同,白給我們做生意的工具和一百斤麵粉,賺了錢每個月還五十文。但是殿下要求我們每個村子裡不能超過兩家同樣的店鋪,每條街市也僅能有一家,要保障……哦,市場平衡。」
聽了兩名百姓的話,長孫清明的唇角又勾了起來,問道:「這位太子妃殿下難道想做大善人不成?怎麼還白給東西讓你們做生意?」
兩人不認同的說道:「不要這樣說我們殿下,她不是什麼大善人,她是觀世音菩薩的轉世。」
另一人說道:「殿下說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我們學會養活自己,才能在這北疆安身立命。」
北疆雖貧瘠,但往來行商的胡人特別多,做些小生意餬口倒也不難。
難的是無法開始,尤其是這些流放而來的犯人,處處受排擠擠兌,連要飯都被當地乞丐劃了地盤。
周疏寧給他們做生意的機會,倒也不是白給,一個小攤子的成本是一兩銀子左右,他們每個月還五十文,還個一年多便能還清了。
上面也寫了懲罰措施,比如當月沒有還清按揭最多可延遲一個月再還,如果企圖貪小便宜拿著東西變賣跑路的將會被寧安字號永久性拉黑。
往後盈利了,每年會收百分之十的利潤,根據個人盈收情況主動上繳。
目測來的百姓有兩三百之多,一部分學做麥芽糖,一部分學做饅頭,一部分學做麵條,還有一部分則想留在寧安號做工。
這些人全是陳老伯下午的時候回跑馬郡找來的,周疏寧也是沒想到,陳老伯做事竟然那麼利落。
人之本性還是善良的,大家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高台之上,周疏寧發表了他的最後講話:「北郊這邊有一個粥棚,只對寧安字號的員工和合約商開放。如果大家沒時間做飯或者實在囊中羞澀,都可以去粥棚湊合吃一頓簡餐。」
所謂簡餐,對這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來說也是不錯的精細糧了。
基本配置就是一碗雜糧粥,一個煮土豆,加一小碟醃鹹菜。
周疏寧說完,眾百姓便在下面歡呼感謝,直到大家的呼聲結束了,周疏寧才道:「好了,大家可以散了。門口的何四姐會帶人每人給大家發一套工作服,憑大家手上的勞動合同或者合作商合同來領取。」
何四姐嗓門兒也是越來越大了:「大家都排好隊,排好了隊在我這邊領,除了每人一套工作服外還能一人領一個煮土豆。」
由於人太多,微雨也跑去幫忙了,周疏寧則一個人步下高台,揉了揉酸痛的臂膀開始伸懶腰。
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抱住細窄的腰身,順便還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把。
周疏寧:……
他轉身剛要去揍人,熟悉的龍涎香味便自黑暗中傳來。
周疏寧回頭,那人便吻住了他紅潤的嘴唇,還十分色情的吸了一下。
周疏寧:……啊啊啊長孫清明你這個人,我這裡可是有幾百號人呢!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土豆和工作服上,免費給的食物和衣服怎能讓人不心動。
長孫清明親完以後便摟著他的腰低低說道:「愛妃現在越來越會招攬人心了,從此以後北疆百姓只知有太子妃,哪還管我這個太子的死活啊!」
周疏寧冷哼了一聲便開始開嘲諷:「呵呵,你這個太子早就是個死人了,誰還記得你這號人啊?」
長孫清明淡笑一聲:「愛妃說的對,那麼從此以後我可就要理所應當的吃軟飯了。」
周疏寧:……這人的臉皮真有百丈厚!
長孫清明又問道:「忙完了嗎?我帶你回去?」
周疏寧應道:「嗯,過兩天麥芽生好了,再教他們怎麼熬製麥芽糖。」
長孫清明點頭,吹了聲口哨召來了照夜白,他先是翻身上馬,復又伸手將周疏寧拉了上去。
馬兒的嘶鳴聲傳來,微雨便見自家少爺又被夏護院給拐跑了,心裡美滋滋的想,也許少爺和夏護院可以終成佳偶也說不定呢?
這邊微雨一線嗑CP,那邊姜放卻被秋月詩給攔住了去路。
自從那姜放在秋月詩那裡喝醉了,這倆人的關係就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看得出,姜放在刻意的躲著秋月詩,他不光躲著秋月詩,還在躲著周疏寧。
秋月詩見他又想繞開,立即上前攔住他道:「姜百戶真是鐵石心腸,那一晚我們大被同眠,今日再見怎麼就說不理便不理了?」
後面的大鬍子兄弟眼睛瞪的像銅鈴,扯著姜放的胳膊說道:「百戶艷福不淺吶!這這這,如此美人在前,怎能不懂憐香惜玉?」
秋月詩眼波流轉的看了一眼姜放身後的男人,男人們瞬間變的如痴如醉。
唯有傻小子姜放一臉抗拒,小小聲道:「秋姑娘,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吧?我已心有所屬,真的不適合再和你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