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深宮實在太寂寞了,唯獨皇上來的時候,可以給她一點點溫存。
她愛上了皇帝,可皇帝的心裡只有夏言暖。
而她這個擺設一般的皇后,也是因為夏言暖才存在的。
直到七年前,她生下了皇四子長孫清晗,死了的心才終於生出一點活意來。
她不想再為夏言暖活著了,她對趙氏的恩情,這幾年她都還清了,也該為自己的人生籌謀一下了。
心腹宮女領命去寄了信,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那青年朝趙皇后行禮道:「拜見皇后娘娘。」
趙皇后擺手道:「自家姐弟,就別施這些虛禮了。你這個時候進宮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來人正是趙皇后的弟弟趙國舅,他使眼色讓皇后屏退左右,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殿,趙國舅才開口道:「近日我得到一個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趙皇后看向自家弟弟,問道:「哦?什麼消息?」
趙國舅上前幾步,悄悄在自家姐姐耳邊說了幾句,趙皇后眉心微蹙看向他:「此話當真?」
北疆,天色漸黑時,周疏寧終於收到了長孫清明的信號。
竄天猴在西北方位炸開黃色的光暈,表示這只是普通匯合信號,如果是藍色則表示求救信號,紅色表示預警,不得靠近此處的意思。
至於怎樣讓煙花呈現不同的顏色,則需要在裡面添加不同的金屬,比如鈉可以讓煙花呈現黃色,銅則是藍色。
周疏寧翻身騎上照夜白,一夾馬腹朝信號的發射之處跑去。
今夜會有一場大戰,周疏寧換上了那身粗布牛仔,更是增添了幾分颯爽之氣。
巧了,兩夫夫心有靈犀,長孫清明也穿了這套衣服,正指揮著臉生的金梧衛成員朝關卡的城門哨崗上運炸藥。
兩人匯合的時候看著對方身上的衣服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長孫清明的唇角便止不住的上揚起來。
周疏寧則上前說了一句:「情侶裝啊?」
長孫清明瞬間也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點頭道:「愛妃說的倒也沒錯。」
周疏寧問:「你說服曹將軍了?」
長孫清明拿出一個銅質令牌道:「暫時有一個調度的權限,不過夠用了。」
周疏寧點頭,便看長孫清明正眼神灼灼的看著他,開口道:「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甚是好看。」
粗布牛仔是淀藍色,設計的也是寬鬆風松,不系扣子的時候有一種瀟灑飄逸的感覺。
再加上現在是晚上,周疏寧沒有穿假胸,頭髮也只是松鬆散散的攏在腦後,與上次穿男裝時那種君子端方的感覺稍有不同,但那乾淨的氣質卻是一如往常。
周疏寧攏了攏衣襟,開口道:「你也一樣。」
旁邊剛好經過的金虎終於看不下去了,湊過來小聲道:「太子妃殿下您是不知道,主子打從穿上這身衣服的第一天就在我們面前炫耀。『你們沒有吧』『你們也沒有吧』『讓你們婆娘也給你們做去』,上哪兒做去?我連婆娘都沒有。」
周疏寧:「……哈哈哈哈哈哈。」
長孫清明竟然難得的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他看了一眼金虎,來自太子殿下的威壓讓金虎立即閉了嘴。
周疏寧見大家一派忙碌的景象,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金虎答:「回殿下的話,準備的差不多了,一千枚雷轟彈已經全部運了上來。」
周疏寧疑惑道:「雷轟彈?」
金虎答:「是,主子取的名字,屬下覺得也很貼切。」
周疏寧緩緩點了點頭:「的確很貼切,不過我更喜歡叫它炸彈。」
眼下他們做的都是土炸彈,裡面還混加了不少鐵釘進去,鐵釘里下了軟筋散,瞬間便能讓中釘的士兵失去作戰能力。
周疏寧這個人還是太仁慈了,他不想殺人,做俘虜也比在戰場上丟了性命的強。
天色漸沉,長孫清明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開口道:「亥時了,大家做好迎戰的準備。」
周疏寧被長孫清明按到了防禦台後面,囑咐道:「刀劍無眼,你就呆在此處,打起來的時候別亂跑。」
周疏寧一臉神秘的說道:「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秘密武器。」
說著周疏寧拿出一床厚實的棉被,對金虎說道:「勞駕金虎兄弟,幫我把這床棉被全都浸濕了,再擰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