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問:「何處?」
周疏寧答:「山西,對了,你最好向皇上上書,凡地底礦藏,均歸國家所有。就算這燕山山脈內的,也要上交給國家。」
長孫清明意外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往日裡對銀錢愛如珍寶,恨不得把天下財庫全收攏到自己懷中,今日卻甘心上交給朝廷了?」
周疏寧笑了笑:「你聽我說啊!雖然要上交給朝廷,但仍要交由我管理。我想用這煤礦,求皇上許我一個皇商的名號。往後商場奔走,也不用再倚仗旁人了。煤礦所得錢財,一半上交國庫,一半我留為私用,你覺得如何?」
在這個架空的時代,除了金銀銅鐵等金屬礦脈,其餘礦產都是誰發掘歸誰所有。
周疏寧把煤礦上交給朝廷,無疑是給了皇上一大塊肥肉,甚至他都把這肥肉的未來銷路給理順了。
皇帝肯定會感念他這份心,封一個皇商的虛名罷了,不用出任何實質性的東西便能得到那麼多好處,怎麼可能不答應?
長孫清明深深看了他一眼,應道:「我這便上奏皇上,不知你這皇商的名號該如何冊封呢?」
周疏寧回憶著歷史上那些有名的皇商,開口道:「便叫光祿大夫吧!只是不知道皇上同不同意給一個女子封官銜呢?」
長孫清明道:「這些交給我便可,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兩人對視一眼,這便是正向伴侶間應有的默契。
周疏寧直想摟住他的脖子親他一口,長孫清明亦然,只是礙於秋月詩這個電燈泡在這裡,只得心照不宣的嘆了口氣,把這小小的情愫壓了下去。
隨著冬月漸近,盧氏母女終於待不住了,臨行前見了長孫清明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盧大人有了書信往來,盧老夫人的態度較往常竟然柔和了不少,沒有再一心想著蕭王世子這門親事了。
而是安安靜靜的喝了一碗茶,聲線和緩的開口道:「雖未成秦晉之好,老身與相邦仍願助世子一臂之力。此為夫君之意,老身只是代為轉達。再最後問世子一句,真的不願娶我那女兒盧群嗎?即使她在整個大晏來看,與世子都是最般配的。哪怕中了皇后的圈套,哪怕寧安縣主真的克夫,世子也不再考慮考慮?」
長孫清明淡笑:「我還是那句話,老夫人的好意,夏卿心領。然,緣份這種事乃由天定。強扭的瓜不甜,老夫人也不想委屈了一雙兒女不是。」
盧老夫人終於嘆了口氣:「我與相邦晚年才得了一雙兒女,當初為了生他們,我險些拼掉一條老命。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對雙生終究是成人了。雖說兒不中用,女又無才,但我當無所求才是。相邦書信已對我說明情理,原是老身深陷其中了。」
說完她便將老相邦的信交到了長孫清明手上,起身道:「日後不論世子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大可寄書信前往相邦府,我們定會鼎力相助。」
長孫清明朝盧老夫人深深一揖,雖然整個過程糟心了點,但這結局也算是他們想看到的。
只要老相邦沒被皇后收歸,朝堂上的局勢便還能再多撐上一些時日。
送走了盧老夫人,長孫清明又去見了孫岑。
他確實信不過孫岑,但這幾次的行動來看,不得不說孫岑的三千蠱兵確實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屠狗好刀。
而長孫清明,也確實需要一把刀。
刀不需要有感情,能殺人便好。
這次的任務難上加難,是長孫清明削弱北遼的一步重棋,想不到孫岑竟然真的完成了。
看著桌案上放著的耶律閔的頭顱,長孫清明終於點了點頭:「很好,今後你的三千蠱兵便併入我暗衛之下,由你直接率領。」
孫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只是眼中也透出幾分暗然,三千蠱兵損兵小半,急需回血練兵。
這回投名狀算是交上去了,也總算能給遠在西疆的父兄一個交待。
孫岑問道:「那我所提出的條件……」
長孫清明道:「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是你信不過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前來投奔我了。畢竟怎麼看,都是京城的驍王和四皇子更有把握吧?」
孫岑點頭:「皇后不可信,連長孫清明都能背刺,可見不是好的合作夥伴。至於驍王,屬下不想多說。」
提到這位傻弟弟,所有人都是大搖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