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手,周疏寧也終於有幸見識了一次高手過招。
與平常長孫清明壓倒性的優勢不同,在阿弼的手上,長孫清明竟與他打了個平手。
阿弼偷空嬉皮笑臉看著他:「不錯,看來你還是有點實力的。」
長孫清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和自己打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一時間來了興趣,說道:「你也不錯,但你動了不該動的人,今日看我如何取你狗命。」
在旁邊圍觀的周疏寧:「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這畫面何其相似,上次他拉架還是長孫清明和姜放。
周疏寧頭疼道:「能不能講講道理,天天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
孫岑朝他躬了躬身:「縣主,我們來保護你的安全。」
周疏寧眼睛一亮,說道:「快快快,把他們拉開,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孫岑不解,但她不是周疏寧的下屬,沒有直接聽他號令的意思。
周疏寧見她不動,剛要上前去阻攔,便見阿弼敗下陣來,被長孫清明用長劍指著喉嚨,冷聲道:「就憑你?拿命來!」
說完他揮劍便欲刺,周疏寧一把從身後抱住他,大喊道:「劍下留人啊啊啊!」
結果抬頭,便看到小阿弼憑空消失了。
周疏寧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就聽房頂上傳來阿弼的聲音:「在我的地盤大放厥詞,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主人你不用管我,如果我連自己活命的本事都沒有,還怎麼保護你?」
周疏寧無語道:「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本來也是你不對在先,誰讓你一句話都不說把我擄過來?如果你好好說,好好商量,一切都好解決。」
阿弼仍然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模樣:「阿弼總要知道他有沒有能保護主人,如果沒有能力,那他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主人。算他還有點本事,能這麼快便找到梅莊。只是可惜了那隻百年難得一遇的蠱蟲,就這麼死了。」
周疏寧臉上寫出莫名之色:「什麼蠱蟲?」
旁邊孫岑答:「主子為了救你,將那牽絲鈴內的蠱蟲強行喚醒了。喚醒的蠱蟲若是沒有人氣血的養護半盞茶內便會爆體而亡,那可是只百年難得一遇的蠱蟲,千年都未必能得一隻。可惜了。」
周疏寧看向長孫清明,臉上的神色透著歉疚:「抱歉,都是因為我。」
長孫清明收了劍:「何必因為這件事對我說抱歉,只要能找到你,縱負天下又如何?」
周疏寧:……我勸你別這麼說,我可不想當那天下人口中的狐狸精。
不過他也理解,這兩天長孫清明的心裡肯定十分煎熬,否則怎麼會連這麼極端的方法都想到了。
屋頂上的阿弼開口道:「不過,有我梅莊的大陣在,那蠱蟲暫時還死不了,不過如果現在不把它放回主人手上的話,那可就不敢保證了。」
周疏寧立刻說道:「那你就別愣著了,快把牽絲鈴還給我。」
這回阿弼沒有再猶豫,直接把牽絲鈴拋給了周疏寧。
周疏寧抬手接下,戴回自己右手上,輕輕一晃,牽絲鈴緩緩抬起,與長孫清明手上的那一隻遙遙呼應著。
周疏寧鬆了口氣:「原來這裡面有隻小蟲子,難怪能互相感應。」
長孫清明上前摟住他,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那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周疏寧搖頭道:「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我就是在這兒看看書寫寫字,對了,我寫了一篇文章給你,對你來說可能有用。」
說著他拉起長孫清明的手,將他帶到了隔壁的藏書閣。
長孫清明看著藏書閣里的一應書籍也很意外,誰能想到在這域外山林里竟然掩藏著這樣一座別有洞天的莊子。
周疏寧將他剛剛寫的文章交給了長孫清明,長孫清明接過,喃聲讀了一句:「政之道,以順民心為本,以厚民生為本,以安而不擾民為本……」
讀完這一句,長孫清明瞬間就明白了,勾唇笑道:「愛妃是在教我為君之道嗎?」
周疏寧眨巴著眼:「是啊,這些可都是金科玉律,殿下萬萬牢記。」
長孫清明點頭:「好,只要你別再說消失便消失了,你說什麼我都聽。」
周疏寧張了張嘴,直觀的感受到了長孫清明在意識到可能永遠失去自己時的恐懼。
他上前拉住長孫清明的手,說道:「清明,對不起,害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