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還是他們有計劃的讓隱患提前發動,若是到了養熟的那一天,怕是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周疏寧道:「需要叫醒皇上嗎?他怎麼這兩天這麼能睡?心也是夠大的。」
長孫清明淡笑:「無須,讓他睡吧,這些時日他確實操勞過度。」
這也從側面反應出皇帝對長孫清明的信賴,都要上演奪嫡大戲了,他卻睡的天昏地暗。
與此同時,京城北郊,姜放率領一萬精騎蟄伏於山道間。
有探子來報:「將軍,南疆大軍已入京,是否需要拔營緊隨其後?」
姜放擺手道:「聽號令,號令來之前不可輕舉妄動,你只需再探再報。」
探子領命,姜放又道:「可知寧安縣主此時正在何處?」
姜放還是擔心表姐的安全,只是他此時不能擅自入京,怕壞了蕭王世子的大事。
探子答:「探到一則消息,說是縣主已被冊封為寧安公主,雖未正式冊封,但以公主禮待之。」
姜放臉上的表情瞬間帶上了喜色:「真的?表姐值得,她終於成為了貴女中的貴女,如願以償了。……不過,眼下她可能也並不稀罕這貴女的稱呼了吧!」
在姜放的心裡,去了北疆的周疏窈和京城的周疏窈分裂開來,成為了不同的兩個個體。
只有北疆的周疏窈把他當親人,京城的周疏窈,不過是把他當成眾多愛慕者之一罷了,甚至是最不入流的那一個。
其實他也是擔心的,擔心重回京城的周疏窈會變回原來那個周疏窈。
近日姜放總是心事重重,再不是原來那個單純陽光積極樂觀的小天使姜放了。
除了擔心周疏窈,他還在想施子秋,為什麼施子秋竟是秋月詩,那個明媚無雙的花魁,怎麼都與那光風霽月的施公子聯繫不到一處。
腦中紛紛雜雜的思緒一多,人就會變的木訥,倒是給了小姜放幾分成熟沉穩的模樣。
探子領命去辦事了,姜放則原地待命,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星子,腦中浮現出施子秋白衣勝雪盤坐草廬撫瑟的仙人之姿。
他閉了閉眼睛,心臟之處有那麼幾分不適,只覺得是自己生病了。
而此時的京城已經亂了起來,好在是夜間行動且已宵禁,城中百姓無事不得在街上流連,倒也無甚殃及百姓。
守城的官兵就遭殃了,不過他們提前接到了命令,只象徵性的抵抗了一下,便開了城門後撤報信去了。
長孫清晗自負於自己的領兵打仗能力,在四境所有守將軍,長孫清晗覺得自己的作戰能力是最強的。
倒也不怪他自負,他十幾歲便入軍營,習得一身硬武,更是有著十年的領兵作戰經驗,本身也於此道十分有天賦。
所以殺進京城後,他甚至連迂迴都沒有,便直接帶兵沖向了海晏宮。
周疏寧於河清殿內,聽到了宮門口傳來的陣陣廝殺聲,感嘆道:「不愧是五萬大軍,還是精銳,那麼快便殺進來了?」
長孫清明把他推進了阿弼的懷裡,吩咐他道:「阿弼,帶你家主人回乙字大街的公主府。那裡是他被正式冊封后的府宅,暫時不會有人注意到。務必保護好他,在事情結束之前不要帶他出來。」
阿弼並未答是,也並未拒絕,而是直接背起周疏寧便朝屋頂飛去。
周疏寧:……別啊!我還想見識一下整個奪嫡的經過呢!
直到阿弼帶他飛上屋頂,周疏寧才道:「阿弼,放我下來,你能保護好我是吧?區區五萬兵馬而已,這對你來說小事一樁對不對?」
很顯然,阿弼很吃周疏寧這一套,輕飄飄落於海晏宮最高的塔樓之上。
一落上去,塔樓之內便傳來沉沉的鐘鳴之聲,這是海晏宮的應急警告裝置。
周疏寧和阿弼趴伏在塔樓頂上,遠遠的看著沖入宮中的南疆大軍,很快便包圍了整個河清殿。
長孫清明隻身臨敵,揮劍質問:「長孫清晗,你可是皇上的次子,為何以下犯率軍圍宮?難不成,你是想造反?」
長孫清晗面對著這位蕭王世子的質問,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沉聲道:「我是他的次子,他卻並未把我當次子。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又何必把我生下來?」
長孫清明知道他這個二弟一肚子怨氣,他一直認為皇帝十幾歲便把他扔進軍中是把他支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殊不知皇帝只是看中了他的領軍之才,著重培養為國之重器,未來兩個兒子一文一武,可保國之安寧。
而未將他封王,也是想把大將軍一職留給他,那可是位比丞相的第一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