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終於說不下去了,這說什麼也是親生兒子,所犯下的罪行更是罪無可赦。
誰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上斷頭台?
長孫清晗看著那道聖旨,終於涕淚橫流:「父皇……兒臣,知錯了!」
說完他一個頭磕到了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泣不成聲。
屏風後面的周疏寧嘆了口氣道:「生在皇家也挺不容易的,有時候就是不要想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走彎路。」
一切明明本就該是他的,他卻非要自己去搶。
有句話說的好,通天大道本來只有筆直的一條線,何苦還要翻山越嶺硬去拐那幾道彎?
屏風內傳來皇帝的聲音:「朕累了,清明,把逆臣長孫清晗……押下去吧!」
長孫清明聽罷,朝周疏寧深深看了一眼,周疏寧沖他一點頭,兩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長孫清晗被押進了大昭獄,擇日審判,交由長孫清明親自督辦。
周疏寧則留下來照顧皇帝,雖說他的病情已經大好,這一通折騰下來,精力消耗也是不少的。
他仔細的給皇帝把了脈,又用積分兌換了特效安神散,給皇帝喝下後才安下心來。
長孫清明則連夜審問了長孫清晗,但是很遺憾,長孫清晗的嘴根本撬不開。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他的妻兒全在皇后的控制之下,他若想讓妻兒活命,自己便要把所有罪責全擔下來。
長孫清明回宮的時候,略微無奈的說道:「長孫清晗擔下了所有罪責,只說主張造反的是他,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所有罪責由他一人承擔。希望我看在將士身上有軍功的份上,不要將他們流放,可以收編入其餘三境。」
周疏寧嘶了一聲,說道:「這麼說,我們這次又忙了個寂寞?」
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皇后,誰料皇后卻在這次行動里把自己擇了個乾淨。
長孫清明道:「倒也不能算忙了個寂寞,至少斷掉了她的一臂。」
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武力,若她再想搞這樣的陣仗,怕是沒有機會了,只能靠著心機和城府慢慢籌謀。
周疏寧點頭:「也是,只是我們從此以後,怕是要和她正面硬剛了吧?」
長孫清明無奈一笑:「恐怕又要委屈我的太子妃了,未來她定會找你麻煩。」
周疏寧攤手:「我能怎麼辦?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長孫清明頭疼的嘆了口氣,上前將他摟進懷裡:「你又淘氣了是不是?」
周疏寧立即伸手去推他:「別,這可是在皇宮,你是瘋了不成?」
長孫清明卻摟的死緊:「皇宮又如何?這裡是我的家啊!待我娶你過門,這裡便也是你的家了。」
周疏寧見左右無人,膽子也大了起來,摟住長孫清明的脖子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道:「這個先不急,先說長孫清晗的事,他會被砍頭嗎?」
長孫清明也垂首親了周疏寧一下,應道:「砍頭不砍頭不一定,但肯定是會被賜死的。」
這種性質和奪嫡還不一樣,失敗者可能被判個流放,貶為庶民。
自古以來,造反的頭目都難逃一死,甚至連妻兒都要被牽連。
周疏寧沉吟道:「那看皇上的性子,定是捨不得的吧?」
長孫清明搖頭:「這件事,由不得父皇捨得捨不得,文武百官也不會讓二弟活下去的。明日起,參他的奏本就會堆成山。」
周疏寧嘆了口氣:「也是他自己作的,何必攪進皇后的局裡。」
長孫清明卻樓著周疏寧,有些情不自禁了。
周疏寧推開他:「你冷靜冷靜,皇上剛剛喝了安神散,別把他吵醒了。」
長孫清明拉著他的手道:「我們不在這裡,我帶你去個地方。」
周疏寧皺眉:「你要帶我去哪兒?餵……眼下一堆事,你不能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腦子裡只有這種事?」
長孫清明:「這能怪我嗎?誰讓你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本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周疏寧:……!!!怪我咯???
就這樣,長孫清明拉著周疏寧七拐八繞,拐去了一個十分幽閉的所在。
此時宮中所有人都在為闖宮之事而善後,大太監更是顧不上他們,差遣著小太監們灑掃清洗闖宮時留下的血漬。
皇帝身邊又有羽林衛相護,倒也不用他們操心。
周疏寧本以為長孫清明要帶他去個偏僻的小殿行苟且之事,誰料他們在拐進一處假山石後卻是豁然開朗。
此處亭台樓閣皆是威武嚴肅,大小亭宇建的也十分精美,山石瀑布花花草草顯然也有專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