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對這一整套的制度十分感興趣,說道:「我這便入宮稟告父皇,他肯定也會支持官制改革的。」
恰好近日春闈,科考的時間又要到了。
算起來,最近京城中有好幾件大事。
一是太子大婚,一是春日演武,一是科考。
周疏寧若有所思,片刻後才道:「殿下,此行小放去南疆,似乎還不能服眾。我有個想法,能給他增加一些威嚇。」
長孫清明問:「嗯?愛妃講。」
周疏寧道:「不如在演武中增加一個擂台項目,決出武狀元。如果小放可以拔得頭籌,定能讓他的聲名和威望再提一提。」
長孫清明覺得此計也甚妙,便應允道:「有何不可,那便待到演武時增設一個擂台項目好了。」
周疏寧無奈一笑:「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聽?都不質疑一下的嗎?」
長孫清明將自己剛剛記錄的導圖捲起收好道:「你說的對,為什麼要質疑?這些都是於家國大有利好之事,愛妃可以多說一點。」
周疏寧點頭:「等我哪天想起來,就全都說給你聽。」
這邊夫夫倆為了大晏的未來嘔心瀝血,那邊皇后的兩位老嬤嬤則回到了中宮,開始對著皇后大吐苦水。
第274章 這是府里的企業文化
常嬤嬤四十多歲的模樣,早年的確是跟著夏皇后的。
只是這些宮女的眼睛都是鑽打的,一見夏皇后勢力不再,便重新投靠了新後。
劉嬤嬤則是趙皇后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兩人都是她的心腹嬤嬤。
不少她不好出面的髒事兒,爛事兒,都是經由她倆之手所做。
能將倆狠角色逼成這樣,皇后也是奇了,問道:「這幾日你們非但毫無進展,竟還被那小賤蹄子折騰成了這副鬼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常嬤嬤頂著倆碩大的黑眼圈兒,哭訴道:「皇后娘娘,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已經三天只能睡兩個時辰了,在宮中再忙再累,也是要宮人睡足三個時辰的。可是那姓周的不做人吶,我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折在裡面。」
皇后聽了一堆廢話,一句重點都沒有,怒道:「到底怎麼回事!劉嬤嬤,你來說!」
劉嬤嬤有備而來,當即便從懷中掏出了十幾張寫過的宣紙,遞到了皇后的手上道:「娘娘您看,這便是我們這幾日要學要記的。除了要記清那太子妃每日所住之處外,還要將他們的什麼……企業文化一一背過。奴婢只是去伺候太子妃孕期的,也不懂為何,竟要背這些勞什子的東西。這定是那位太子妃,琢磨出來折騰奴婢們的法子。她此時還不是太子妃,便如此對待奴婢們。若是真當了太子妃,那還不得騎到娘娘您的頭上拉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怎麼能這麼對待奴婢們。」
皇后皺眉接過了劉嬤嬤遞上來的宣紙,看了一眼後便揉了揉太陽穴:「以辛勤勞動為榮,以好逸惡勞為恥。以團結互助為榮,以損人利己為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常嬤嬤道:「那個叫微雨的總管事說,這是府里的企業文化,每個人都必須要背下來。奴婢便是不信了,這麼多的東西,她們全都能背得下來?除了故意為難奴婢們,奴婢們想不到別的因由。」
皇后自然知道,自己是沒那麼容易把釘子安插到周疏寧身邊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不過最近她左右無事,除了籌備他倆的婚事,便在宮裡閒晃。
又恰逢夏氏忌日,皇帝這三天誰都不會召見,只會躲在宮裡給夏氏描畫像。
皇后便起身道:「罷了,本宮便隨你們出宮一趟,會會我這位準兒媳。」
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是很不好過的坎兒,皇后倒是想看看,這小賤蹄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和她一較高下。
於是晚上周疏寧回到公主府的時候,恰好看到皇后的大駕等在那裡。
周疏寧小聲對長孫清明道:「皇上近日怎麼不禁皇后的足了?讓她有事兒沒事兒往外跑,真是討人嫌啊!」
長孫清明小聲回道:「近日四國朝會,各國來使紛紛到訪,若是禁了皇后的足,豈不是讓四鄰笑話。」
周疏寧明白了,這是仗著皇帝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她臉色,也出來刷刷她的存在感了。
周疏寧剛要下馬車,長孫清明便拉住他的手叮囑道:「你小心些,若是今日他讓你難堪,……罷了,今日這關我陪你過。」
周疏寧卻拒絕道:「別,說好了你進宮面聖,我和皇后周旋。你幫我過這一次,還有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每次我和皇后對上,都需要你來幫我過關嗎?安心去吧我的殿下,相信我,我能處理。」
雖然長孫清明擔心,卻也明白,自家媳婦不是溫室小白花,也不是那種關鍵時刻需要男人保護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