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笑的根本就停不下來,說道:「不好,我有點笑場,怎麼辦?」
長孫清明卻冷臉挑起他的下巴,沉聲道:「把本太子伺候好了,以後有你的好處,封你做個中山王如何?」
周疏寧哭笑不得:「你個昏君預備役,非皇子不得封王,你上來就給個異姓封二字郡王,你特麼江山還能坐得穩嗎?」
長孫清明也被他給逗笑了,根本就演不下去:「阿寧,你能不能按劇本來?我好不容易進入的角色。」
周疏寧的眼中泛起了霧蒙蒙的水汽,軟聲問道:「真的嗎太子殿下?您不會騙的是嗎?」
長孫清明滿臉的狂傲之色,表情里透出周疏寧從未在他身上見識過的王霸之氣和二世祖氣息:「普天之下未來都是本殿的,美人兒還不是想封什麼封什麼?」
周疏寧笑不活了,他覺得這個模式真心不好調動情緒,全靠長孫清明臉能打。
他想像了一下長孫清明穿越現代的模樣,混不下去去當群演,導演被氣吐血最後又實在捨不得這張臉,讓他演一個啞巴新郎。
長孫清明可能也覺得這種角色不適合自己,他低笑一聲抵在了周疏寧的胸前,反而有些小兒女姿態的輕聲道:「其實相對你口中那所謂的霸主來說,我應該對你的依賴更甚。」
周疏寧糾正他道:「那叫霸總,現在我是霸總,你是我的在逃小嬌妻。」
長孫清明:……好像也不太對。
但氛圍意外的對了,周疏寧第一次居高臨下跨於長孫清明腿上,腰被那雙有力的大手扶住。
周疏寧小聲吩咐道:「去椅子上,清明,想不想?」
長孫清明怔怔的點頭,輕輕抱起周疏寧,將春色賦予山川與幽谷。
傍晚的時候,微雨給周疏寧送來了吳家的請帖。
周疏寧此時正斜斜的倚在榻上,有些事已經不想避諱微雨了。
小丫頭心知肚明,就算心裡再一片尖叫雞,也不會表現在明面上,只是給自家少爺倒一碗參湯補補身子。
從前還想著給太子殿下也備一碗,結果看太子殿下那生龍活虎的模樣,她怕別人喝了流鼻血,糟罪的還是自家少爺。
周疏寧攏了攏長孫清明走之前披到自己身上的大氅,問道:「請帖是誰送來的?這送來的未免太匆忙了些,今晚便讓我過去?」
微雨答:「是吳家的老管家,說是準備了好幾天,見你一直在忙尤千里那件事才拖到今天的。」
吳家人的眼睛都是鑽打的,直到確定周疏寧沒有正事了,才讓人送來了請帖。
周疏寧明白,便對微雨道:「應了吧!我準備準備,晚點就過去。」
他對吳家人其實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對吳氏也只是厭惡而已,真正該恨的只有周宗儒。
但凡周宗儒做一個為人父為人夫的正常人,周疏寧都不會讓他這樣悽慘下去。
而且之所以選擇應吳家的約,也是因為他請帖上寫的是周疏寧三個字。
吳家人心知肚明,看來是想把這件事挑明了。
周疏寧也堂而皇之的穿上了男裝,玉冠束髮,大帶束腰也鑲嵌了玉石,還罩了一件描了金絲的月白色廣袖長袍,再拿上長孫清明給他用金箔描畫的摺扇,讓人遠遠看上去就很有錢。
很有錢的周疏寧剛要出門,隨手又拎了一雙很貴的鞋,讓微雨用木盒裝了,打算再送給吳小公子一雙。
吳家是書香世家,招待的禮數十分周全,竟全家人都等在了院子裡。
周疏寧見狀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怎麼好意思?吳大人,您還是讓大家該忙什麼的忙什麼去吧!晚輩實在擔當不起啊!」
吳大人卻搖了搖頭:「擔當得起,怎麼能擔當不起呢?你可是我們吳家的恩人,吳某攜全家,感謝周公子大恩。」
說完他雙手拱起朝周疏寧一揖,嚇的周疏寧趕緊跳開,說道:「不行不行,長輩的禮我還是受不起。」
吳大人見他堅持,便道:「那就讓千雲給你道個謝吧!這小子,算他命大,否則這通苦怕是要吃上了。」
排在後面的吳千雲上前,朝周疏寧深深一揖道:「多謝疏寧表哥救命之恩。」
周疏寧也只得受了吳千雲這一禮,伸手從微雨手中把那個鞋盒送到他手上道:「幸虧我是備了禮物過來的,否則你這一禮我還真不好還。」
吳千雲接過鞋盒,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說著他打開,見是一雙同樣描金繡銀,只是鞋尖上的金珠換成了白色的大東珠,也是同樣的價值連城。
吳千雲的眼中閃過濃烈的喜色,抱著鞋盒便往臉上貼:「謝謝疏寧表哥!上次那鞋子毀了,我真的萬分痛惜。想不到表哥如此有心,竟又送了我一雙。這雙也好漂亮,千雲甚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