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不祥的預感便傳來,周疏寧問:「殿下,你是來報仇的吧?」
長孫清明眼神炙熱的看著他:「你說呢?我動彈不得的時候,你是如何極盡挑逗之能事的?」
周疏寧後退一步,小聲逼逼:「我不是說了嗎,淘氣一下也不行啊?」
長孫清明眼中滿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愫,點頭道:「行的,愛妃不論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本想今夜再與你傾訴衷腸,可我看到你便不想再忍了。愛妃,阿寧,我的好阿寧,舍我幾分溫存可好?」
嘴上說著哀求的話,手上卻半點憐香惜玉也無。
那霸道,那蠻橫,似要將周疏寧拆筋扒骨,飲血啖肉。
周疏寧怕了,他此時就是後悔,為什麼那夜腦子一抽要招惹這隻大魔王。
魚腸線塞住他的命門,讓他無法從束縛中掙脫出來,浪潮一陣陣衝擊著結界,最後還是他將魚腸線硬生生衝破,桎梏才算垮塌,他的心理防線也早已潰不成軍。
周疏寧自暴自棄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他想報仇便報仇,我生生受著便是。
既然彎成這樣,那就當受則受吧!
夜幕將近,皇宮內一片張燈結彩,歡天喜地。
太后也早早的入了宮,就是想參與這場太子與太子妃的大婚。
她還帶了禮物過來,是自己當初大婚後先太后賜的一套頭面首飾。
那套頭面首飾極其精美,連她都沒捨得拿出來戴幾次,皇后曾惦記了許久,太后甚至連提都沒提過,今日竟拿來給了周疏寧。
只是她千等萬等,這個心尖尖上的孫媳婦就是不出現。
直到連皇帝等的也有些尷尬了,剛要讓人去催,便聽太監拉長腔調喊道:「太子太子妃到。」
只見長孫清明和周疏寧換了一身稍是簡單的吉服,正從殿外緩緩走了過來。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周疏寧的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當然,眾大臣只會以為太子妃四個月身孕,走的小心些倒也正常。
只有周疏寧知道自己此時正經歷著怎樣的煎熬,側旁還有長孫清明好整以暇的笑意以及促狹聲線的提醒傳來:「愛妃定要忍住了,否則可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露出尷尬了。」
周疏寧咬牙切齒:「長孫清明!算你狠!」
長孫清明噗嗤一聲輕笑出聲:「沒有,這才哪兒到哪兒?阿寧下次淘氣的時候別忘了想想今日,其實本殿還是很期待的。」
周疏寧心想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這麼折騰我了,真是個睚眥必報的暴君!
兩人緩緩來到殿中,長孫清明和周疏寧齊齊跪倒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齊聲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萬歲。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千歲千千歲。」
太后見到他們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不等皇帝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好好好,你們終於成親了,皇祖母的心裡高興極了。我呀,已經十幾年沒這麼高興過了。快快快,把哀家給他們備的賀禮拿來,賜給哀家最喜歡的孫媳。」
太后的管事姑姑聞言便把那套頭面首飾給他們拿了過來,躬身走到了周疏寧的身邊。
周疏寧立刻朝太后行禮謝恩,殊不知此時他的每次謝恩,都要經歷著難言的煎熬與羞恥感。
微雨十分看眼色的將首飾替他收下,又恭恭順順的退到了他們身後。
接下來便是群臣山呼:「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喜太后,賀喜太后,太子太子妃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疏寧打量著殿上,竟不見皇后,心想她是不是又被皇帝給禁足了?
皇帝高興的朗聲道:「眾卿家平身,今夜朕要與百官同賀太子大喜,開宴!」
周疏寧心想終於開席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破功。
這時長孫清明扶住周疏寧,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愛妃,我們去坐吧?」
周疏寧面色大變:「不不不不,我不要坐,要不我們還是站會兒吧?」
長孫清明促狹一笑,低聲問道:「為什麼?阿寧一直站著不累嗎?」
周疏寧搖頭:「不累不累,我申請站全程!」
長孫清明緩緩點了點頭:「好,那愛妃便站著?」
說著他緩緩坐了下去,整個大殿,只有周疏寧一人站在那裡,就問你尷尬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