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殿試在所有人都心滿意足的笑容里結束了。
而此次殿試點了兩名狀元的事也在京城傳開了,倒是讓司禮監搞了個手忙腳亂,因為他們只備了一套打馬遊街的行頭,幸虧往年備下的還有盈餘,司禮監便讓人又送了一套過來給吳千雲穿上。
能和表哥一起遊街,對於吳千雲來說更是天大的幸事。
他一臉喜悅的看著周疏寧,唇角快咧到了耳根,朗笑道:「表哥,我們都是狀元,我這下也有新的嫁妝給表姐了!」
周疏寧:……臭小子,這便是你想得狀元的真正目的嗎?
男子漢當思報國平天下,你特麼看看你滿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頂著滿頭黑線上了馬,朝旁邊的榜眼和探花抱了抱拳,便在朝中重臣牽著的白馬上朝街市上走去。
誰料他還沒走兩步,不遠處長孫清明便跟了過來,直接朝牽馬的大臣道:「林大人,這個引路人讓我來吧!」
這是大晏的一大特色,由朝中重臣來為新科狀元牽馬,意為讓他們的仕途更通順,有了引路人,也是讓他們走正路的意思。
一般引路人必須要兩袖清風為官清廉,否則萬一栽了跟頭,被他牽過馬的狀元郎也會覺得晦氣。
誰料長孫清明卻要親自為小舅子牽馬,周疏寧的唇角抖的快止不住了,他壓低聲音小聲道:「我勸你別玩火。」
長孫清明卻仿佛沒看到一般道:「小舅子別擔心,是你姐姐讓我過來的,她的意思是,讓我多送你一程。」
周疏寧:……你特麼是要送我離開千里之外嗎?
還有,我沒說讓你來送我!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強牽著唇角笑著沖他抱拳:「有勞太子姐夫。」
這次的春闈,在很多年以後都被眾學子津津樂道,太子親自牽馬,那是何等的榮耀。
這也預示著這位國舅爺未來的仕途一片坦途,屢立奇功後被封為首屈一指的異姓王。
甚至朝中所有人都覺得他的下場會和之前那位一字並肩王一樣,直到有一次,有位大人看到這位異姓王被皇帝陛下拖進馬車裡欺凌,而且這位異姓王從未成過親,只把後來封為太子的外甥視如己出,這還能說明什麼?
太子齊人之福,姐姐弟弟全要了!
本來大家都覺得周氏姐弟真是天大的福氣,竟能雙雙被皇帝收入後宮,直到周氏的商業版圖擴散至全國上下,眾人才驚覺,好像有福氣的並不是周氏姐弟。
得了便宜賣乖的長孫清明還每天陰陽怪氣:「養兩個老婆也不容易,我總得想辦法給他們謀點福利。」
實際上:賑災款周氏姐弟全包了,修城防周氏姐弟全包了,築水壩周氏姐弟全包了。
什麼,皇帝想要遷都北京?
沒事,周氏姐弟有錢,再建個都城倒也不是不行。
今日的狀元遊街還帶火了周疏寧和吳千雲腳上的鞋,巧的很,周疏寧今日也穿了墜有大顆珍珠的靴子。
可惜,跑遍整個京城,也買不到這樣的鞋子,他們只得跑去寧安記彩衣樓去訂製相同款式的狀元鞋。
這大概就是貔貅體質吧,游個街都能給自家商鋪拉來幾百單,還是一雙價值好幾百兩銀子的那種。
周疏寧卻苦不堪言,他很想知道是誰想出了狀元遊街這樣的活動,這跟犯人遊街示眾有什麼兩樣?
只是犯人遊街砸過來的是爛菜葉子,狀元遊街則換成了鮮花和掌聲。
吳千雲卻十分興奮,從頭到尾嗨翻天,一直在跟夾道的百姓們揮手打招呼互動,這讓周疏寧嚴重懷疑他是屬二哈的。
好在遊街只遊了一個時辰,後面吳千雲被家族接去辦狀元宴,周疏寧則打死也不想參加任何活動了,只想關起門來安安靜靜讓耳根放鬆一下。
結果關起門來就被長孫清明抱了個滿懷,周疏寧有氣無力懶得反抗,只是涼涼的說道:「可真有你的,點兩個狀元,你怎麼不直接把五名考生全點成狀元?」
長孫清明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這可不是我點的,分明是盧大人點的,文武百官全無異議,只能說明你和表小舅子都是箇中翹楚。」
周疏寧遊街出了一身臭汗,不舒服的說道:「你起開,我去沖個涼,粘糊糊的太難受了!」
長孫清明卻摟住他不讓他走,耍賴撒嬌道:「別啊,這身狀元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