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的長孫清明,讓周疏寧痴迷,心也甘願的沉淪下去。
此刻他竟然想去親親他,好在克制住了,轉而答道:「能治,只要戒了毒,不再吃那丸藥,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五年,便能將這毒戒了。」
而且孩子還小,對於這種沉淪的記憶並不深刻,隨著他對其餘事物的興趣,尤其是結婚生子後,會漸漸將被掌控的記憶疏淡。
長孫清明點頭:「只是眼下皇后被人掌控,恐怕他想戒掉有些難。」
周疏寧嘆氣:「你就不擔心她對你不利嗎?」
長孫清明冷笑:「她是有些小聰明,尤其當年與宮妃爭鬥時,我也是見識了她的手腕。但是,這些小聰明在我面前是藏不住的。而且你當真覺得她僅僅是為了長孫清暉才與我對抗的嗎?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權力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是真正的權力嗎?其實在當上皇后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她了。」
說完長孫清明又看了一眼長孫清暉:「只是稚子無辜,我不希望他成為權力爭鬥的犧牲品。說起來,趙皇后也護佑過我一段時間,便當我還了她的養育之恩。自此過後,我與她便針鋒相對,再無情意了。」
周疏寧淡笑一聲:「你還是過於仁慈了,在她刀尖對準你的時候,那恩情便已經兩清了。」
長孫清明看周疏寧的眼神里又露出熱切,周疏寧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每次耍心眼算計人的時候長孫清明都用這種眼神看他,這人應該是正氣值太高,才會對他這種亦正亦邪的人產生興趣吧?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懷疑長孫清明能現在就把他按倒在床上。
他嘶了一聲,警告道:「住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長孫清明輕哂一聲:「沒有,有些東西我天生缺失,仿佛老天爺在塑造我的時候只想讓我做一個堅韌不拔,不屈不撓,文成武就,運籌帷幄,聰明睿智且掌控全局的人,卻忘了有時候缺點也是一個人不可或缺的東西。我想壞一點,這樣才能更全心全意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周疏寧都驚呆了,半天后才道:「你剛剛那些溢美之詞,全都是自誇的嗎?臉皮要不要再厚一點?」
但周疏寧知道,長孫清明這不是自誇,他確實是這樣的人。
想必他的批命判詞自己早已爛熟於心,太完美的人也會被完美所累,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不去想那些狗屁的仁義禮法,才是真正的超脫桎梏。
長孫清明也清了清嗓子:「抱歉,在你面前,我有些肆無忌憚了。」
周疏寧道:「倒也不是,你還是有缺點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種級別的戀愛腦。」
對上周疏寧時,長孫清明的腦子就仿佛不會轉了,不論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如果周疏寧是個妖妃,那長孫清明就變成了暴君,怕不是另一個紂王。
長孫清明卻還挺欣喜:「太好了,沒有人願意做一個處處被掣肘的完美人設,總要為心中無處發泄的憤懣留點缺口。」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以免後面發生他們難以掌控的事。
周疏寧乾咳一聲:「我先給他吃一點阻斷藥,讓那上癮物的作用不要繼續在他體內擴散。不過吃了以後他這幾天可能會嗜睡一段時間,希望皇后不會因此而再給他亂吃。」
想到那天那個被稱為神使的人說過這是最後一顆了,周疏寧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便從系統中取了一粒白色小藥片,捏開長孫清暉的嘴給他餵了下去。
兩人待到第二班守衛換崗,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清露小築。
直到出了皇宮,周疏寧才吐出一口氣,放下戒備道:「好了,該說正事了,你打算怎麼和皇后鬥法?」
長孫清明卻只輕飄飄說了一個字:「等。」
周疏寧問:「等?等什麼?」
長孫清明順勢把他摟進懷裡:「等她發難,其實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完全可以求助於我。當初我的咳疾也是慢慢好起來的,可能她心裡有了偏見,也就不會再對我提任何要求了吧!皇后主動尋我們的破綻尋了那麼久,仍然沒能攻破防線。她那邊於我們也是一樣的,不如等她發難,我們才能順勢而為。」
周疏寧聽懂了他的意思,聳肩道:「好吧!我也想真正見識一下皇后的實力。」
長孫清明卻又補充了一句:「但在這之前,我們有必要去見一見太后。」
周疏寧想了想,搖頭道:「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太后雖然很疼我,但她畢竟是太后。我一個人去,是去試探深淺。我們倆同去,是去對她發難。如果太后感覺到不舒服,可能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們。」